终于,孟伯等一干匠人们随着第二批物资抵达渑池,苏宽离开渑池的时间也就快到了。
取出随同孟伯而带来的苏公的书信,苏宽细看。
信中苏公告诉苏宽公子:婚礼前期礼节程序走完——“纳征”的“玄纁束帛”和“俪皮”已经送给周王,由王叔子颓代为收下;请期也已经行过,时间定在两个半月之后。在此之前,苏国会有卿士、大夫前往渑池与苏宽汇合,帮忙操办婚事。
苏公特别提到:婚事得到王子颓鼎力相帮!按照礼仪,从下聘到迎亲,天子一年,诸侯半年,大夫一季,平民一月。姬胡齐嫁女,按理应该是一年时间,结果王子颓同意两个月就办。
苏宽心道:王子颓收了自己价值四十五万的金子,自己很有点斜眼小胖的冤大头的气质啊!反正只要事情能办成吧,那就比小胖强了。
心中自嘲一下,也就罢了。说起来自己在成周目前也就只搭上了王子颓这一条大腿。虽然抱这条粗腿很贵,但是目前他给办事还是很给力的。
待孟伯等人一到,无病就赶着空车回去了。而无病借来的二百兵士按照虢丑的命令,在渑池驻扎,听候苏宽的命令。五百西师旅在叔隗的带领下先行返回上阳军营,然后回下阳驻地。
剩下的几天,苏宽就一直和孟伯待在帐幕之中,孟伯的几个徒弟也在一旁记录、听用。两人废寝忘食地讨论研究。
叔山已经脱了奴籍,成了渑池木作的大匠。这几天他做成的几块大黑板起了大用了。木作在任何年代,只要是工程就永远是忙碌的,所以叔山也主动挑选了十几个人当徒弟给自己帮忙。
苏宽深感人才的缺失,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识字认数的十几岁的奴隶男孩子,给孟伯作书记员使用。这让苏宽感叹后世只要到人才市场一转,就有大把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手的好处,如今还是教育的规模达不到。苏宽和骞叔谈过此事,骞叔不知道后世的全民教育到底是个什么个恐怖规模,他只是告诉苏宽,如今士子阶层已经很多人可供诸侯们选用了,如果再早上五十年,全天下所有士子基本上都是有数的,哪里出个什么人擅长什么都能让人如数家珍,如今却有大把士子流落在诸侯馆舍之外,而且尚有不少名仕开馆收徒。
苏宽明白人才的重要性!无奈自己出国之后的一步步,无不是被形势推动着前行,自己根本无法主动去干上一件什么事。
终于,初步方案决定还是优先利用本地煤炭资源,建一个实验性质的小高炉的同时,再建一座焦炉,以可以连续生产为要。
对苏宽来说,后世的学科分得太细,很多东西自己也就知道个原理,同样需要摸索着前行。虽然耗时费力,但是不做却不行!
因为人工冶炼铁在这个时代已经出现了。
随着铁质工具的出现,水利工程和牛耕应用的条件具备,社会的生产力水平会出现一个大爆发式的进步。然后社会结构也将随之做出大调整,井田制很快破产,土地私有出现。紧接着,战争形势也就完全大变样了!不仅仅是战争的工具变成铁制兵器、战争目的也不再是争霸,而是夺取土地资源。各国纷纷开始变法图强!
时不我待啊!
苏宽现在经常会留些时间给自己反思,万籁俱静的夜晚,就是很适合的时间。寒冷干燥的空气,很容易让人冷静下来;而横亘天宇的星河总能让他脱离开眼前的繁杂事物,思考得一些更远一点、更大一些,免得自己迷失在历史的迷雾之中。经常清醒一下,回想自己走过的路,和后世的一些记忆对照一下,绝对是少不了的一个事情。
当然,作为一个小团体最令人瞩目的一位,他这种举动,在某些属下眼里就有了一些特殊的意味。
“暴昭,你瞧公子。”
“嗯,瞧见了。”
“明天就要去上阳了。我是看出来了,每逢大事公子必观星啊!”
“是啊,兵危战凶,加入王师当然是大事。黑夫,明日还需赶百里路程,早点睡吧。”
“哦,暴昭你不知道么?公子睡下我才能睡的,不然公子有事唤人怎么办?”
“哦,对!公子事务太多,经常半夜都有人会找他。多谢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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