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云在路上跟薛梦阳讲着这一个月的遭遇,说起自己习武的刻苦、功力的进展与生活上的见闻,薛梦阳静静听着,不时点点头。
当谈起萧老的严厉教训,薛梦阳摸了摸余云的脑袋,道:“为师知道你这一个月来过的辛苦,为师心中也痛苦,但想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就没有去找你,怕一时不忍,将你带回来,反而误了大事。”
余云听到这话,心中有些酸楚与感动,强将情绪压下,道:“萧老前辈其实待我也没那么差,他知道了我体内寒毒,还将八龙护脉丹送我服下。”
薛梦阳微微动容,心下有些折服于萧老的气度,道:“他竟将这等宝物也送给你了。”
余云道:“照老前辈所说,这几年寒毒应该都不会再发作了。”
薛梦阳沉吟片刻道:“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足够做许多准备,这枚丹药可以算续了你半条命。”
余云称是,薛梦阳低着头想了想,问道:“既然暂时脱离寒毒束缚,你自认现在功力如何了?”
余云思考片刻,丧气道:“还是比不上连花师姐,恐怕还差得很远。”
薛梦阳笑得胡子都一齐跳动起来,道:“你这孩子,眼中的目标难道只有连花么?”
余云笑得有些尴尬:“平时接触得最多的就是连花师姐,心里不自觉就跟她比较起来。”
薛梦阳捻了捻胡须,道:“你一个月前与孔才惜长老交过手,现在再让你对上长老的三成功力,你有没有把握走出三十招?”
余云皱起眉,口中坚定道:“若再有机会试过,少说也有六七成的把握。”他回想当日与孔长老交手的过程,脑海中浮现出孔才惜那如影随形的棍法,那道密不透风的可怕棍阵,但看着自己的双掌,又生出无限信心来。
薛梦阳有些惊讶,却不是惊于余云的实力,而是讶异于他的自信。这股自信,使得他与一个月之前,有了极大的不同。
薛梦阳轻拍他肩膀道:“那就好。”
……
沿着太和山道一路走上,沿路太和派上下弟子见到掌门无不恭敬行礼,但余云却发现,在众多弟子尤其是年轻弟子看向他的眼神中,都带着复杂难名的意味。
他在那些眼神中看到了艳羡,看到了嫉妒,看到了嘲笑,看到了担心,不一而足。
身形在这些目光交汇的河流中淌过,脚步丝毫不停,淡淡笑道:“怎么我只是出去一个月,师兄们好像都不认识我了一样,眼神都如此陌生。”
薛梦阳在前方解答了他的疑惑:“因为他们在等着看你的笑话。”
余云心头一紧,没有明白师父的意思,问道:“弟子不明,还请师父指点。”
薛梦阳在前方回过头,眼神灼灼像太阳,照向余云的眼睛道:“你可知道,你与孔才惜长老比试后,孔长老来求我为选去摘花大会的弟子增添一个名额,只为了将你放进去?”
余云瞪大了眼睛,愕然地摇了摇头。
薛梦阳对着余云喝道:“我虽为一派掌门,却不能由着我的喜恶定夺此事,当日你没有参加考验,本应算失去资格。我与孔长老一力保举,孔长老更是苦苦相求,才换得长老们允许你有资格代表太和派参加摘花大会。”
薛梦阳顿了顿道:“但是,为了证明你的资格,长老们却设置了两个不同的考验。”
余云张大了口,深深吸入一口气呼出,将心中的震撼压下,道:“师父请说。”
薛梦阳道:“于云台设擂一个时辰,门派二十岁以下所有弟子,包括申从云与连花在内,都可以在时间内对你发出挑战,你不得回避,挑战中不得避战,不得落败,此为其一。”
余云将手中春望剑握得更紧,脸色现出与他年龄不相符合的凝重。
薛梦阳看着他,声音沉重,缓缓道:“其二,与施清时正面交手,不得落于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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