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男子回过头来,刚毅的脸上有几抹沧桑之色。
那一瞬间,余云有些没有认出他来,当初在昌黎城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向飞虽然已至中年,却仍意气风发,脸上打理得很干净,所以余云见到这个与他年龄相差极大的男子,第一反应是叫向大哥而非向大叔。
但这一个多月里,向飞好像老了许多,鬓角飞上白霜,胡子也许久未打理,像一堆干枯的木枝插在僵死的泥土里。
特别是回头望来那迷茫的眼神,像一个走失在外的小孩,迷茫中有些挣扎。
这还是他认识的向飞么?
只这一眼,余云就对这个曾热忱以待的男人有些陌生了。
向飞瞧了两眼,看见了骑马走来的余云,瞳孔中恢复些许色彩,笑道:“余小兄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你,你来这做些什么?”
余云心中沉重,脸上却笑道:“向飞大哥你忘了,我是太和派的弟子,来这当然是参加摘花大会的。”
向飞笑容中有一些往日不曾有的颓废,拍了拍头道:“瞧我这记性,我还真给忘了。”
但行走江湖多年,眼力见还没丢,上下打量了一眼余云的身姿,感叹道:“小兄弟,几日不见,你武功大进啦。”
余云叹了口气,说道:“但大哥你的精神退步得厉害,我感觉你都快可以做我爷爷了。”
向飞惨然一笑,道:“是么。”
余云很疑惑,这一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哪怕与李书鸿一战,向飞得知报仇无门,但壮年男儿志气未减,再练上个三五年又何妨,怎也不至于落得这般境地。
余云心思流转,道:“向大哥是来参加比武大会的么?”
向飞摇了摇头,眼神望着集市:“我儿子说要来摘花大会,我拗不过他,跟着一起过来了。”
余云一愣,那几日相处中,他还从没听向飞谈起过他儿子。
“说起来,他比你小些,从小就没正统学过武功,只有我零零散散教过他一些。”向飞皱眉道:“以他的深浅,恐怕连入门关都过不去,却偏偏抵死要来,也不知道是脑子哪里犯了毛病。”
余云不便插嘴,干笑道:“像我这样的少年人出来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如果他功力有小兄弟现在一半,我也安心了。”向飞又重重叹了口气,道:“我买些东西,准备回去陪他了,既然你也来参加摘花大会,想必还会有再见的时候。”
“告辞。”
余云看出他心事重重,不想与自己交谈,也就不好挽留。
一股淡淡的担忧与愁绪像雾一样笼罩在余云的心头,看着向飞头也不回地离开,却无计可施。
没想到与向飞的重逢是如此的短暂而平淡,余云转头继续朝着前路行去。
余云等人到道山脚下的时候,人并没有很多,因为摘花大会还要过五天才开始。道山在几天前就开始封山,能够上山的只有持有请帖的大派子弟。
山下只有几个道山弟子在检查请帖,旁边候着些穿道袍的引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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