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余云浑浑噩噩从床上起来,借清水使劲擦自己的脸。
抬头一看,铜镜里是一个面容清秀但十分憔悴的脸。
他和柳闲为了不引人关注,破晓前半个时辰就悄悄赶了回来,他在床上躺了一下,但实在睡不着,心里满满都是太和剑运转时内力流过经脉的路径,还有那山中的片片剑影。
太和剑是一门极深奥的剑法,内力运转更是复杂晦涩,但相对的剑招威力堪称绝伦,余云现在才明白,为何太和剑被称为世间最强的武功之一。
它的内在要领为“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通过太和剑法以及太和功产生圆润平和的太和剑气劲,在气劲范围内嫁接对手的攻击。对手攻来的内力,可以通过太极剑拨弄诱导,又施还到进攻者身上。
只要来者不比自己的功力高出太多,以致无法转移,且内力质性不走极端,速度也不是快到无法捕捉,那一段时间内的余云可以说是同级内无敌的。
那日施清时感觉内力都落在空处,只是因为余云粗浅地将他的剑气转接到空气中,如果能再比试一次,余云相信,自己只会胜得更快。
也不知道这等逆天的剑法,世间还有谁能匹敌。
申从宁走过他身边担忧地说道:“小师弟,你看起来不怎么好。”
余云点了点头,道:“昨晚没睡好。”
不是没睡好,是根本没睡。他光是记那内力运转法门就记了半天,那繁杂的路线光是想想都有点头疼,余云只觉得现在脑袋中昏昏沉沉,像塞了一团浆糊。
申从宁眼珠一转,以为自己明白了其中缘由,笑道:“小师弟,都说了不要太紧张,要多学学师兄我,你看我多沉稳,紧张只会平白影响你在台上的发挥。”
说罢长吁短叹地教育起余云来,余云看着好笑,但实在是没有力气去反驳他了。
这时连花走了过来:“有这力气教育人家,还不如好好去练功,我倒要看你第二轮如何过去。”
申从宁脸色一变,这连花就像是他天生的克星,也不敢还嘴,拍了拍余云肩膀就溜出门,也不知干嘛去了。
连花走过来,看见余云苍白的脸色和布满血丝的瞳孔,有些担忧道:“师弟,你还好吧。”
余云点点头,回了句还好,想说些什么,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
昨晚他才知道,原来领悟了流云意第一层的连花,也并没有在逝壁上学会模拟无上太和剑的方法。
太和派修炼流云诀的人何其多,但能做到这点的,门派百年来,只有柳闲和余云两人而已。
连花拍了拍他肩膀,轻轻道了句:“加油。”说罢就离开了大厅。
余云怔怔看着连花背影,心中也不知作何想法。
虽然懂得无上太和剑运气路径后比用流云诀模拟所消耗的内力小了很多,但依然不是余云能承受的。昨晚在柳闲指导下用了一刻钟,体内充盈的内力就被抽干了。
此时虽然有心练习,也不得不为下午的比试考虑,余云只好勉强打坐来调养起精神。
……
下午随着派内众人到了山下平台旁,烈日灼热,稍微让余云清醒了一些。
排掉杂念,当前最重要的,是赢下今天这一阵。
看席上比昨天少了些人,想来已经赢了的,有些回去抓紧时间练功了,输了的,也有些太过难受,不愿再来。
余云睁着眼,看着场上的比试,不时跟申从宁说两句话,但过不一会就忘了。
很快就到连花上场,对手来自一个与太和派实力相当的大派,有三个请帖名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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