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究竟会扮演怎样的棋子呢?
爱伦饶有兴趣的想道。
是旁观蓄势,等待最后发起冲击的‘骑士’?是可以改变棋盘格局的‘国师’?还是在棋局开始前,就隐匿在某处,一击致命,反败为胜的‘刺客’呢?
他的胜负心其实很重,之所以一直韬光养晦,是觉得没有配得上自己发挥实力的舞台。
而如今则不同。
海因里希给了他一个前无古人的舞台。而他,也会在这舞台上,用尽全力,甚至不择手段的去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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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山。
神殿有特殊的信息渠道,格里高利七世在昨夜便知道公爵死亡的消息,并且精确到每一个细节,包括中午赫尔曼与谢泼德母子的冲突,他连夜将克雷芒叫道神殿。
“…赫尔曼这个老家伙。”教皇摇摇头,嘴角露出一抹不屑的笑意。“隐藏的真深啊…连我都被他那副大公无私的样子给骗了,破坏神殿与林地公爵的盟约,你猜他背后是谁,是由于丧子之痛而变得疯狂的东海公爵,或是我们那位一直装疯卖傻的皇帝陛下。”
克雷芒想了想,开口道。“应该是海因里希三世,但很明显,他只是想敲打敲打格林伍德,杀死公爵的凶手另有他人。”
“你说的没错,这是验尸官的报告。你看看。”
“背后刺入,一刀毙命,穿心而过。”克雷芒抬起头。“是他身边的人干的?”
“不一定”教皇摇摇头。“鲁夫.格林伍德是个老狐狸,这么些年和他打交道,我深知他的秉性多疑,即便是再亲信的人,他也不会把后背亮给别人,我倾向于另一个可能:这个杀手有着极高的隐匿技巧。背后的伤…倒是让我想起一个地方。”
“老师你是说……‘螳螂’?可他们早在二十年前就销声匿迹了。”
“我只是猜测…但如果真的是他们的话,事情就变得有些复杂了。调查的事情神殿插不上手,治安部归你管辖,你准备派谁去?”
“我已经选好了,一个烦人的家伙。应该会给圣堂和皇帝陛下找不少麻烦。”克雷芒想到了某个有趣的存在,嘴角勾起了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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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堂,荆棘之路。
这里是圣堂中犯人忏悔的地方,走廊两边都是围着铁栏的牢房,里面空无一物,只有地上布满荆棘。
这是断罪荆棘,圣堂特有的植物,能够蛰刺有罪之人的灵魂,产生常人难以忍受的痛楚,总而劝人向善,消除罪业。
当,当,当。
一阵有节律的清脆声音出现在楼梯口。老牧首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走过走廊,两边牢房里关着的都是最恶名昭彰的犯人,可看到老人的出现,他们似乎畏惧到连惨叫声都戛然而止,只敢低声痛呼。
老牧首仿佛看不见也听不到,依旧缓慢的往深处走去。
越往里,两边牢房里关的家伙越是恐怖,可相反,这些家伙的脸上都很平静,仿佛感觉不到荆棘的痛楚。
“你们啊…”老牧首摇摇头。“真是没救了。”
回答他的是几声满带嘲讽的轻笑。
他继续往里,脚步最终停在了尽头那件牢房的门前。
奇怪的是,如果仔细看的话,这间牢房的门并没有上锁。
“唉…”老牧首叹了口气,他的表情充满了纠结和矛盾,这让他满是皱纹的脸变得更加苍老丑陋了。“…奥古斯特.德雷思…我的学生。”他最终还是开口了,唤出一个名字。“…我真不知道这样做是不是对的……。”
许久的寂静后,另一个声音从牢房中传出来。
“怎么了,我的老师…”那声音十分平静,如同深不见底的海底。
“难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又一次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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