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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缓缓西沉,如一轮腌制上好的鸭蛋黄,悬挂在萧府西南角的一处翘角飞檐上。光晕散染,几欲从枝头坠落。

午后清和在屋里休憩了一个时辰,早已起来,现下正坐在一扇明窗下,就着烛火描摹画卷上的人像。

松月坐在塌边,正在刺绣一只杏花香囊,主仆二人相伴烛光之下,倒也其乐融融。

冬日里天色黑的格外早,眼看那一汪红日坠到地面下,暮色四合,将整个萧府笼罩进一片灰蒙蒙的阴霾中。

松月咬断线头,停了手里的活计,劝道,“天色已黑,小姐仔细着眼睛。您这份画册从几个月前开始描摹绘画,一日一张,不肯停歇。只是如今天儿也冷了,还是少些用神吧。”

清和执笔,墨汁沾染狼毫笔尖,停在画卷上方一寸之处,迟迟没有落下。

她叹道,“也不知这画中男子腰间配饰怎的如此繁琐,玉佩香囊皆是垂锦流苏,花纹复丽,实在难以临摹。”

松月笑道,“咱们少见男子配饰,不若小姐去咱们大公子处拿两个玉佩,回来才好循规下笔。”

清和心中一动,说,“上次咱们去栖凰观,我带回来的那枚玉佩,你可替我收好了。”

松月点头,“收好了,因为小姐说务必仔细保管,所以奴婢将它锁在了您梳妆桌的匣子里。小姐现在可是要取来看看。”

清和点头,“便去取来。”

松月应了声,一面从腰间荷包中取出小小精致一把金钥匙,一面往里屋走去。

清和将狼毫毛笔置于笔托上,托了腮默默想起将平西王世子玉佩转交给自己的清虚道长。

她至今不知世子这枚龙凤呈祥玉佩留在她这儿,是什么用意。

正出神间,松月已经用生绢丝手帕捧着那枚玉佩走了出来。

清和将玉佩缓缓拿起,置于眼下细细打量,只觉得触手生凉,玉质温润。

松月疑道,“那日咱们在山中碰到的小姐,把这枚玉佩给了小姐,后来小姐又还给了她的哥哥。怎么兜兜转转,又落到小姐手中呢?”

清和半饷没有说话。沈微和沈衡的身份,她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一来是没有必要,二来唯恐生出是非。

官员之女与世子郡王私下相见,若被有心人嚼咀,未必不会惹出祸事。

想到这里,清和只叹息道,“只与他们有这点子牵扯,便叫我心生忧虑恐怖,但愿这些高门贵胄能早早的离了燕南,还咱们一份平静罢。”

松月脸上浮现担心之色,“小姐在说什么,奴婢实在听不懂了。”她望一望外面阴沉沉的夜色,“时候怕是快到了,奴婢服侍您起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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