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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谢靖言也就只知道覃祯的事情,并不知道覃祯与韩家的关系,更不知道那年覃荣上山与韩林修后来的冤案之间的联系。他又谨记谢珩的嘱托,不会轻易将覃祯的事情说出去。

韩濯此时的心思全在回青州这一件事情上,她也没有注意到谢靖言话中不对劲的地方,她低着头说:“谢哥哥,你给我几年时间……”

“嗯,好。”谢靖言是了解韩濯的,正是因为了解,他是不会劝韩濯留下来的。这样也好,大家本就是萍水相逢,缘来相聚,缘散离别。谢靖言看了一眼屋外,屋外月光如水,虽是初秋,已有三分凉意。

谢靖言走上前去,扶起了韩濯,说:“过几天,覃祯就要回去了,你也跟着他一起回去吧。”

谢靖言越是宽容大度,韩濯就越是感到内疚不安。

她现在就是一个小偷,偷走了人家的独门秘术,却要一拍屁股走人,实在是不厚道。

可再多的解释也没有什么用,韩濯是不会打消回青州的心思的,与其故作姿态的解释,不如什么都不解释。

哪怕谢如烟与谢靖言会觉得她就是一个薄情的人也好。

八月十五,覃祯在亭陵遇见了韩濯,这些天风波不断,从封神印到三生秘境,转眼已经过去了多半月时间。

覃仪的婚期定在十月初一,现下是九月初七。亭陵离青州三千里,快马加鞭不眠不休都要十日才能赶到,覃祯不敢再耽搁时间,当下决定回青州去。

他没有想到,韩濯回来找他,说是要和他一起回青州去。

覃祯从来都不是一个多心眼的,之前他知道韩濯还活着的时候,就很想带她回青州。当下韩濯这样说,他也是是很么都没有问,就爽快的答应了。

只是带着一个女孩子,定然不能风餐露宿,回青州的脚程怕是要慢上许多。

出发的日子就定在九月初九,那一天,谢如烟张罗了一桌子的好酒好饭为两人送行。

在饭桌上,谢靖言倒是很少见的一言不发,说话的都是谢如烟。

玲珑端上来一个描花漆盘,漆盘中放着几件衣物、一个赤金色名帖、通关文牒与白银。

别看谢如烟是个冷清的人,心思却比谁都细腻。韩濯心下感动不已,也不矫情从玲珑手中接过漆盘,向谢氏姐弟道了一声谢。

韩濯从漆盘中拿起一个赤金色的名帖,打开看了,上面写着“史国亭陵,谢氏女,谢景。”

更难能可贵的是,名贴上加盖着亭陵官衙的宝印。

“阿濯,你在青州要一切小心。”柳明是知道韩濯的事情的,这名帖正是他一早去官衙里拿出来的。这些年的相处下来,柳明与韩濯也算得上是好友知己,他便又多叮嘱了韩濯几句。

覃祯不傻,从这些人的话中,他也听出了韩濯去青州的目的。当年的供词是覃仪亲笔写的,覃祯不拦着韩濯,还要把她往青州带,这不是他心大,是他太相信自己的父皇与皇兄。

听说,韩濯幼时与四娘娘雪镜最是要好,雪镜也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样对待。韩林修死无葬身之地,韩濯已经是可怜至极。如今四娘娘病重,他在宗庙为皇帝祈福时,无意中听见四娘娘在那里说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再见韩濯一面。

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自己知道了,长辈的心愿,自己本就应该尽一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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