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怎讲?”徐一柳问。
牛村长轻抚了下自己那齐胸的花白胡须,哀叹一声道:“一年前,就在我们原来村庄的村口,有一口老井。全村的吃水用水,都全依那口老井。而异端就生在这老井之内,一夜之间,井内的井水全都蒸发殆尽。起先我们也并没有太过在意,井水干涸也不是什么特别惊天动地的大事,于是我们村就想着另外挖一口新井,把这口老井直接堵上。可村里有两名刚成年不久的年轻人生性好奇,想看看老井为何一夜干涸,还偷偷爬到了井下去,结果井水为何干涸没搞明白,但是被他们摸上了几样不知名的物件。他们两以为捡到宝贝了,也没和我们村里任何人说,一心想着发财,就偷偷跑到城内去,到了城里的一个当铺,想要把那几样物件给当宝贝卖银两。唉!结果那当铺的老板见了那几样物件以后,当时便叫人抓住了他们二人,让他们道出那物件的出处。他们没想到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竟然也会被人逮着束住手脚,当时就慌了神,想着定是这当铺老板垂涎他们从井下摸出来的宝贝,于是二人盘算着一定不能告诉当铺老板这宝贝的出处,因为他们知道,那井下定然还有宝贝,等回村里告诉村子的人,到时候大家一起挖井,把那宝贝通通都挖上来,说不定到时候村子的人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了。”
“咳咳。”牛村长似乎讲的有些口干舌燥了,咳嗽了两声,咽了咽唾沫,再用手指轻揉了两下喉咙,才继续讲道:“随后那两位年轻人便假意答应了当铺老板,说宝贝是在城内的一个卖小玩意的地摊上买到的。于是那当铺老板叫了四个手下,分别束住了他们的双手,让他们两带着他去找那个店铺。随后他们两便以记不太清为理由带着当铺老板等众人在城内转悠。终于,在一条集市上遇到了一队捕快巡逻,当时两位年轻人便大呼救命,当场那当铺老板等众人便被捕快给逮去了衙门,而那两位年轻人也被捕头带去了衙门做证。”
刘文听得入迷,刚好碰到牛村长停顿了一下,撑着下巴便问道:“那两个小哥也真是好人,知道井下有宝贝第一时间想着带村里人一起发财,还挺聪明的,知道用这种办法脱困,他们现在在哪呢?我刘文就喜欢结交这种聪明仗义的人。”
牛村长听了刘文的话,摇了摇头,轻声说道:“他们已经在去年就去世了,唉~”
“啊?怎么……哎呦喂,光头你敲我头干嘛,我跟你说……哎呦喂。”
“你给我闭嘴别废话,先听牛村长讲。牛村长你继续。”徐一柳伸手又敲了一下刘文的脑袋,随后向牛村长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牛村长清了清嗓子,又继续娓娓道来:“本以为给衙门做证,既可以拿回自己的宝贝,还可以惩戒见财起意的当铺老板,不曾想,一入那衙门,才真正开始了我们村的厄运!在那衙门里,那县官和师爷见了那被当铺老板拿出的宝贝以后,当场便翻了脸,反而抓了我们村的两位年轻人。还用刑逼供,让他们招出在何处寻到的宝物。二人一开始还是闭口不说,最后实在是扛不住那酷刑,便招出了那口老井,而那县官当天便带人来到了我们村,把那两位年轻人放回了我们村,随后开始挖井。一开始挖井的时候,并无什么异象,挖井的人都是衙门派来的,外围甚至还围上了一圈篱笆,除了衙门的人其他人都禁止入内。虽然他们就在我们村口作业,但当时对我们村也并无牵连,我们在村的另一边挖了口新井,日子便照常的过了下去。而就在一个月后的某天午后,原本平常的日子被彻底打破了。当天午后,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在村口响了起来,正是老井那里出现了意外,随后我们村有几个好热闹的人去看了看,发现老井早已经被挖没了,当时的老井处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天坑,而衙门的人,就在那天坑下面。那一声巨响,正是天坑之下传出,原来天坑之下竟然爆炸了,当时就炸死了好几个衙役。随后县官赶来,检查了一番也不知问题所在,便就当做了一场意外,而剩余的衙役则继续工作。而就在县官吩咐完继续工作还不到一刻钟,又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从天坑下传了上来。县官当时还没回城,就眼看着好几个人被炸的粉身碎骨,尸骨无存。当时,所有的幸存衙役赶紧爬出了天坑,县官也不敢再指挥他们继续下天坑,毕竟衙役也是朝廷手下的人,虽然相比之下自己官位稍高,但是要是再死衙役自己肯定也担待不起。本以为那县官会就此停手,没想到的啊!他竟然打起了我们村的主意,真是为官不仁,猪狗不如!他首先用巨额赏钱来诱惑我们村的男丁,一开始还有一些男丁为了银子铤而走险,结果下了天坑以后,几乎每天都会发生一起爆炸,三天以后,村子里的男丁再也不敢下天坑了,毕竟和银子比起来还是命最重要。没想到那县官见没人愿意下天坑,就直接撕破脸皮,命衙役抓我们村的男丁强迫下天坑。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在一个深夜全村出逃,本想着逃到外面去,去别的城投奔亲戚朋友。没想到那县官早对我们有所提防,我们才刚走出村口,就被一伙拿着火把的衙役围住了,我们没有办法只好往村后逃跑,于是就一直逃到了这龙宿林最深处里,找到了这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安居下来。本来以为我们跑到了这龙宿林深处,那县官便会放弃追赶我们,于是白天的时候原本还没那么紧张,白天的时候大伙还敢出去寻找食物,没想到那县官并没有轻易放过我们,一天到晚也会有衙役在这林子里到处寻我们的踪迹,而且不但衙门的人在找我们,竟然连山匪也盯上了我们。因为不知从哪传出的流言,说我们村帮衙门挖宝的时候盗走了宝贝,我们真是百口莫辩,帮那县官挖宝时,我们村的人除了烂泥以外没有挖到任何东西,可是那山匪又怎么会相信我们的话。于是我们白天再也不敢出村,还好此地足够隐蔽,四周被芭蕉叶给遮得严实,所幸那官兵和山匪还没找到我们村子,只是在外出寻找食物时,我们村的男丁不断被抓,而就在昨晚,就连我们村那最后的一批成年男丁,也没了啊~真是天要亡我们村呐!”
徐一柳静静的听完了牛村长说的,听到最后才渐渐舒展开了从头到尾紧锁的眉头,而刘文则紧紧的捏着自己的拳头,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徐一柳起身正色道:“牛村长,听完你讲的,依我所见,此事暂时有两点蹊跷,第一,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竟然如此胆大妄为,怕是后面有更大的主谋;第二,关于县官和山匪还在追捕你们之事,我想了想,根据我的推测,那流言之事,怕是所言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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