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闹完新房,贺冬送走最后一位客人。他累极了,加上多喝了几杯酒,身子摇摇晃晃进了新房,差不多快要支撑不住了。看着烛光下的梦兰,面色妩媚恍若天仙,贺冬差点眩晕过去。
一直端坐在床边的叶梦兰突然冲他发难了,说“谁让你进来的?”
这话是用普通话讲的,虽然生硬,贺冬还是听清楚了。他一下子被她说傻了,惊愕地看着披红挂绿的新娘,好像没有听懂她在说什么。
“谁让你进来的?”叶梦兰又说了一遍,而且声音加大了许多,充满火药味。
贺冬的表情一片茫然,他也用蹩脚的普通话说:“你、你在说什么啊?”
叶梦兰说:“请你出去!”
那声音冷冷的,彷佛从冰窖里捞出来似的,寒气逼人。贺冬不禁打了个激灵。尽管他事先已有准备,也想过多种对付的办法,甚至想到叶梦兰会哭会闹,可就是没有想到她会这样冷静,这样咄咄逼人,这是他完全没有料到的。
贺冬似乎被一顿狠击打蒙了脑袋,傻乎乎地说:“你让我去哪里啊?”
“这不关我的事!”叶梦兰说。
“可,可…………”贺冬有些急了,一着急本来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
叶梦兰说:“你走不走?”
“我,我…………”贺冬完全不知所措了,他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可叶梦兰似乎已经不愿意搭理他了。她不屑地撇过头去,在血红的烛光下,她的脸上泛出一片凄楚而又绝望的冷艳。贺冬的方寸大乱,仅有的一点儿底气也荡然无存,不敢靠近床铺。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出去。这事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脸面往哪儿搁啊?这么想着,肚子里的气便一起转到了叶梦兰的身上。
拿了我娘的钱,和我成了亲,又不让我上床,这算哪门子事?贺冬越想越气,真想来个霸王强上弓,噼噼啪啪一番。可一见到叶梦兰的表情,他又不敢。
这事不能强求,机会多的是,没必要在今夜!贺冬恨恨地想着,还是拿了床被子,出了新房。
贺家老屋共四间房子,贺母一间,贺春、贺夏姐妹共一间,贺冬、贺秋兄弟各一间。贺冬担心笑话,便没有去弟弟房间,而是去了柴房。为了不惊醒他们,贺冬偷偷摸摸地潜入柴房。
手一摸,贺冬摸到了硬邦邦的东西,他就是一咯噔。因为,那东西是寿材。前年,贺母得了重病,差点见了阎王爷。病好后,贺母便凑钱做了这副寿材,免得到时候来不及。
寿材是妈妈的寿材,有什么好怕的!这么一想,贺冬平静了许多。他摸索着,找了些稻草,铺在寿材旁,躺了下去。
新婚的第一个晚上,就这样睡过去了。
次日,天还没亮,为了不让家人发现,贺冬起得很早,主动在灶屋弄早饭。等家人起来,饭菜已经到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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