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要我跟你一起去?”贺珍看着对面坐着的成慧,那张面如土色的脸还真是使人揪心。“开车去方便点呀。”
成慧摇摇头,“车太扎眼。”提起简单的行李起身,“我走了。”
“路上小心!”贺珍跟着她走到进站口,拍着她的肩,“钱是小事,命重要。”
成慧摸着她的手算是回应。
看着成慧上车了,贺珍开车出站,直奔殡仪馆秦青父亲今天火化。
成慧坐上开往永跃村的班车。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成慧再也没有见过冷家辉。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不回,后来直接打不通。情可以不要,人也可以没有交代,但是借的钱总该说句话吧?又不是一分两分,是十一万呀。成慧每次想到这里心就像被割一样疼得跳起来。她没有太多时间去整理感情,她必须尽快行动,可是人找不到呀。她知道他父母住在永跃村,冷家辉父亲今天生日,冷家辉是个要面子的孝子。昨天晚上在殡仪馆她想起这事儿决定去碰碰运气。
这辆往返城乡的中巴车就坐了十几个人,车中间的走道上还放了很多背篓,里面装着货物小鸭崽,猪崽、鸡仔。乘客大声讲话,动物的叫声,汽车喘着气爬坡的马达声混成一片。山路颠簸,背篓倾斜,小活物们更加闹腾。一只嫩黄色小鸡仔从背篓里逃出来。主人发现了它,追赶着。它从这个背篓之间穿到那个背篓,个头太小,主人又怕伤到它,一边吆喝一边小心追赶,从这头钻到那头。撵得紧,小家伙费力朝成慧坐的窗边飞过来,成慧连忙用右手一档,小鸡与手掌相遇,力道刚刚好,借着四两拨千斤的势头,小鸡仔就飞到另一头……整个车厢都被它搅动沸腾起来。
成慧没法静下心来思考,只能闭目养神。她已经几天没有休息好,本来觉就浅,现在更是整夜的失眠。眼霜也无法遮盖失眠的痕迹……
“哎到了!”有人摇晃着她的肩膀。她挣开眼睛,整个车厢已经空荡荡的。
“到了?”她朝车外看去,没看到什么标志,怀疑的看向司机。
“永跃村!”司机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她,“你要克去哪家?”
“冷”
“冷家沟就在这山脚下。”司机快人快语,指着车前面一个被雾遮住看不清断裂带谷底。顺手拿出张4纸大小的纸片,上面写了电话号码,在成慧眼前一晃,“我瞧你不像本地人。这条路线只有我一个人跑,明天九点到十一点走,你要是想回去就记个电话。”
“我记下了。”成慧摇了摇手机。提着东西下车,朝司机指示的方向走。
这个村子在两山之间,中间是一条狭长的谷,被雾气遮住,看不清底部。两山山脚下都有人家居住。唯独北面出口处有山却没有人家,冷家辉曾经说那是村里很神圣的地方。说那个地形好像是一只跃跃欲飞的老鹰。村子里有冷家,王家,蒙家三大主要家族,都是按姓氏居住。三大家族祖辈们因为争水,结下矛盾,平时很少来往。这些年由年轻人掌权,开始打破樊篱。每年二月二,三月三,四月八,六月六都会共同祭山。祭台的就在那个欲飞的老鹰山下。
成慧一路问,寻到了一栋老式瓦房前。这座房子就是冷家辉家的祖宅?周围的房子都已经是平房了,只有他家的还是老式瓦盖的。今天天气不好,瓦房看起来黑洞洞的。成慧看到眼前的房子,心里冷了冷家辉在外面可都是西装革履,很讲究,很体面的人。没想到他的父母居然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瓦房面积很大,外面打起围墙。围墙前面有道木门。木门很陈旧了,脱落的木屑斑斑驳驳,很难看。
成慧站在门口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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