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蓉姐早就混成了人精,她瞧了眼叶嘉镜,就知道他身份不低,穿着不菲,那二五八万的拽样更是无人能及。变脸比变戏法还快,蓉姐立马就换上了副讨好的模样:“公子,我在教训不听话的丫头,吵到您了真是不好意思,我马上就把这丫头带回家去。”
说罢,蓉姐招了招手,几个壮汉会意,强硬的把秦雪拽了起来。秦雪极力挣开,奈何她那小鸡爪的力气对几个男人来说无非是在挠痒痒。
秦雪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放开我,我不回去,不回去。”
叶嘉镜正要转身离开,又听见女人哭叫的声音,他翻了个白眼,漠然的看了眼秦雪。待看清楚那张脸时,他的瞳孔倏地一缩,心头猛的颤抖了起来。
壮汉还在拉扯,势要把秦雪往薄约阁拖去。
叶嘉镜面如沉水:“放开!”
蓉姐一惊,给壮汉们使了个眼色,他们识趣的放开了手里的人。蓉姐上前干笑道:“少爷,您这是?”
叶嘉镜懒得搭理她,似乎是笑着,加快脚步走近了秦雪。
他站在秦雪面前,看着她肿得跟个馒头似的半边脸,皱起了眉头。他紧张地伸出了手,停在半空,又犹犹豫豫的收了回来,最后还是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脸。
秦雪睫毛轻颤,默默向后退了小半步。
叶嘉镜摸着脸感叹,不过是层皮,怎么就让他惦念了那么久,这是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的事。他的心绪越荡越远,有些绞痛,这让他感到意外和高兴。
心还会跳,他兴许还是个人。
叶嘉镜张了张口,想叫她的名字,却发现自己早就记不清她叫什么了。不过没关系,名字只是个代号而已,他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名字了。
叶嘉镜不由分说的拉起秦雪的胳膊,往回走。
蓉姐见状,急了,好好的姑娘怎么能就这么被人拐走了。她慌乱地跑到叶嘉镜面前,路障似的一把将他拦下:“少爷,你这是做什么?”
“人我带走了。”
“少爷,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你怎么能凭空抢人啊。”
叶嘉镜向来是个不要脸的人,哪里会管什么做得对,什么做得不对。他打开蓉姐的半只手,不冷不热道:“想要钱的话去找叶隆安,我身上没带钱。”
叶隆安也就是叶大帅,这叶大帅的名讳一出来,就唬得蓉姐一愣一愣的。她又没吃熊心豹子胆,哪里敢去找叶大帅要钱,不给他送钱就不错了。
蓉姐敢怒不敢言地瞧着那白花花的大洋从自己跟前流走了,气得牙齿直打颤,脸上的肉直抽抽——这世道当真是要完了,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点王法。
司机哪里会晓得局势转变得如此之快,心想这六爷怕是看上人家姑娘的脸蛋了。他一直认为六爷是个没有心肠的人,不会喜欢女人也不会喜欢男人,是比较适合孤终老的人选。
司机摇头叹气地给叶嘉镜开了车门,结果硬生生地挨了他一记刀眼,悻悻地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街口的三个人正静悄悄的目睹这一切。
在桥头吃完面后,梦舒又囔囔着要吃糖炒栗子,还非得吃城东这家的。林珩耐不住她吵,从城西绕了一大圈到城东,三人权当饭后消食,散着步悠哉到了这。刚买好栗子,就听见吵闹声,他们凑热闹地跑过去看,然后就看见了刚才的那一幕。
林珩下意识看了眼清鉴,见她冷冷淡淡,仿佛真是在看一场闹剧。对于剧里那个长得和她之前一模一样的女人,清鉴没有显露出半点讶异。
梦舒头抵着电线杆,手里抱着袋糖炒栗子,说:“这姑娘要是被蓉姐给带回去,少不了一顿痛打,好在有人好心救了她。”而后嘀咕了句:“她是新来的吗?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林珩摸了摸下巴:“这蓉姐怎么如此厉害,平日里看着倒是慈眉善目的,发起火来我都怕她三分。”
梦舒笑道:“林少爷,人家哪敢给你使脸色看啊。你啊,还是太浅了。”
林珩不服气:“什么太浅,我告诉你,我见过的人可比你多多了。”
梦舒“哼”了声,继续对付纸袋里的栗子。
林珩同她吃了几个栗子,又道:“难不成蓉姐也打你?”
“想打我?哪那么容易。”梦舒笑嘻嘻:“我可是会功夫的,对付一些三脚猫的招数,那是绰绰有余。”
林珩调侃:“敢问姑娘师承哪家?莫非是久闻大名的蛤蟆功?”
“非也。”梦舒一脸高深莫测:“武林绝学岂容你这外人知晓,我如今告诉你就是在害你呀,我不愿把你卷入这武林是非当中,这番良苦用心你可知晓。”说完她跳了起来,用她那剥了板栗又抹了嘴的手,沉重的拍了下林珩的肩膀。
林珩气笑:“小矮子。”
梦舒愤愤踩了他一脚。
林珩猝不防及挨了这下,咬牙道:“你干什么?”
梦舒眨着大眼睛:“没呀,我什么也没干呀。”
“你!”
梦舒嘿嘿了两声,转眼间见叶嘉镜上了车,她“唉”了一声,有些不舍:“这是谁家的少年,生得真好看。”
清鉴立在一旁,感慨道:“好看有什么用,心肠比墨水还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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