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前,姜莉玫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厉朋此刻歪瘫在高背椅上,领带松了,衬衫皱了,姜莉玫可以想象他盛怒之下撸胳膊挽袖子烦躁挠头的情景。她之所以会有这样的猜想,大抵来源自他脑袋上那头鸡窝,还有肩膀上挂着的几根头发。
四十岁的厉朋其实已经不年轻了,虽然外边都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但有没有老只有他自己知道。虽然他平时的穿着气质和神采飞扬能让他看起来还意气风发舍我其谁,但此刻,某跟弦断了,伪装也仿佛跟着脱妆,让他老态初显。
姜莉玫不禁想起自己曾看过的一部电影:一对年迈的姐妹一起生活,姐姐的背影和歌声无意间吸引了荒淫无道的国王。在国王的穷追不舍之下,姐姐把妹妹松垮的皮肤用胶水黏上趁夜送进王宫与国王一度**。现在的厉朋,就像那个凌晨胶水崩开的妹妹,老态而狼狈。
不过,姜莉玫还是忽略了一点,此刻的厉朋余怒未消,狼狈与愤恨一直让他恨不得掀了眼前的桌布,让这些刺眼的精致菜肴翻洒一地,那样才更符合他现在的心情。
因为,薛安晴出轨了。让他忍无可忍的是,他的厉太太不仅明目张胆的出轨,还断了对他的支持。一想到那女人夹着香烟对自己轻蔑冷笑的神情,厉朋就想马上冲上去掐死她。但他不能,多年夫妻让他们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而且杀人的后果无非就是玉石俱焚。他不怕死,但是他还没活够!权利、名望、物质、女人哪一样不是一沾就上瘾?他还没享受够呢!
今天,原本他约了几个关系要好的客户,想维护一下关系以便来年续约。结果,这几个人跟商量好了似的统统放他鸽子。厉朋瞬间就明白了,这是薛安晴给他的警告,但警告能比他的面子还重要吗?厉朋开始怀疑自己在薛安晴心里到底是个什么位置。
哼!女人!
他逐一想起这半生来他的每一个女人,没有一个像薛安晴这般胆大妄为。好吧!就算她有她妄为的资本,那她就可以不顾他的尊严和脸面做这些事情吗?他是她丈夫啊!这个女人怎么能这样?也许,纵然他一直对薛安晴伏低做小,但他骨子里还是封建的吧?他是大男人,他要有事业、有社会地位,他要家庭和睦、妻贤子孝,他要在亲戚朋友面前低调奢华,他还要一掷千金让女人崇拜追捧。这一切曾经他都没有。可后来,他有了薛安晴就一切都有了。这让他误以为他成功了:家里只是多摆了一件娇贵的瓷器罢了,经常捧出来擦拭把玩,也不失为雅趣。可现在,这瓷器里生出了妖物,不再受他摆布了,这让他感到事态严重的同时,更对女人这种无情的生物产生了怨愤。
他想到了姜莉玫,那女人下午看见自己竟然当做没看见!她以为她是谁?他玩不起薛安晴还玩不起一个姜莉玫吗?所以,他把姜莉玫叫来,他倒要看看女人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坐啊!”他漠然地用下巴指了指一米开外的椅子。
姜莉玫很想转身离开,但即然来了,她只能硬着头皮坐到桌旁:“厉总找我来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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