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盒放在桌上,也被她打开来。她将匕首有些怔怔的拿在手上,看了又看。
长夜漫漫寂寥,一根红烛摇曳,只点亮一方天地,正可掩她此刻满腔心事。
想起入庆王府月余来的一幕幕,似乎他有意无意,却一直在护着自己。而自己,每日在庆王府,跟在他身边,日子过得似乎也很是充实。
他每一次低垂的眼眸,想要掠起却无从安放的修长手指.....细细想来,好像都清晰的很。如今可以离开,她本应该开心不已,长歌以庆,可不知为何,却莫名有些心情低落。
经此一别,人生漫漫,不复相见。
可是,她应该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一方小屋,簇着一根小小的烛火,为他细心取回一方遮风的披风了。
她无声起身,推门出屋。屋内一点烛火轻轻跳跃,显得温暖安心,屋外却是一片深黑清寒。可是,屋外,才是她熟悉的世界。
她深吸了一口气,默默抽出长鞭。
鞭出,人跃起,身形轻盈矫捷。和着风声,花叶沙沙作响之声,蝉鸣之声,她于一片漆黑中默默舞鞭。
扭腰,踢腿,仰头,鸽子翻身。十余载日日苦练,每个动作都谙熟于心间,行云流水。这才是她所习惯的生活。
夜风阵阵,唯一孤影腾跃于黑暗之中。
天色还未大亮,一人一兽已经鬼鬼祟祟的摸出了门。这庆王府对于莫夭来说,是进来难出去却容易。
唉,围墙下的莫夭叹了口气。她这么一个贪财的人,却硬是什么除了那一把匕首,什么都没从庆王府拿走。
连那方织锦披风,也被她熏了香,细细的叠的整齐,放在了屋中。那可是上好的料子,顺出去,也能换不少银子呐。
莫夭叹着气,皱着眉,心想我这个人啊,就是太讲究了,心太善,做不得亏心事。她这厢多愁善感,头上的腓腓肉团却是不解风情,狠狠地揪了一把莫夭的乌发。
“诶呦。”莫夭轻嘶一声“好了,知道了,这就走。”
知道终于要离开这庆王府,肉团大爷可是好生高兴。今天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懒觉也不睡了,看见莫夭也觉得这个女人长得哪都顺眼。早早就上蹿下跳的起了床,又去小厨房偷了好些美食,打了个像模像样的小包裹背在了身上。
只是包裹大,身子小。不知是兽背包裹,还是包裹滚兽。
在庆王府月余,它一直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府中,每日活的像个老鼠,想起来它还不由得为自己鞠一把辛酸泪。虽然伙食不错,但还得靠自己去小厨房偷,这哪里是它一个光明正大,前途大好的神兽应做之事。
这要是传出去,叫它堂堂肉团如何做兽。还不得叫那些普通野兽笑掉獠牙。肉团悲愤的捏着自己粉红肚子上的一团赘肉,恨不得仰天长啸一声。
都是这该死的庆王府,毁了自己苗条的身材。它恶狠狠的又揪了一下身下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发起呆的女子的头发,鼻子一哼,只觉得身下的女子,哪都让它不顺眼。
莫夭吃痛,她哪知道肉团大爷此刻复杂的心理活动和波涛汹涌。她一把揪住肉团的脖颈,将它往衣襟里一塞。
最后一回首,她决然转头,长鞭一甩勾住墙头,身子霎那间提气腾身跃起,足尖一点,人已经翻过了墙头。
长鞭再一甩,转瞬回收入袖,人已轻飘飘跃下。
天色未亮,长街无人。莫夭唇角一扬,只觉浑身轻松。
衣襟中,肉团挣扎着先伸出一爪,又挣扎着冒出一头,叽里呱挖的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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