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江四鬼刚刚也见过楚江一以筷子击跌王咏霖长剑的手段,以为迎面飞来的两个碟子也是充满劲力的,冲在前面的大鬼大声叫道:“结阵!”
其余三鬼闻言立即在他身后站成一个棱形,分别以一掌抵在大鬼背后,大鬼处在棱形尖端,高举一柄巨斧,将从身后传来的三鬼真气凝聚在斧上,对准飞来的两个碟子就是一招势大力沉的“猛鬼裂体”。两道斧光交叉撞上碟子,即时将两个碟子砸成齑粉。
没有意料中内力对撞轰击的巨响,两个碟子上根本就没带多少劲力!
四鬼合力一击等于打在空处,真气反冲,不禁一阵心浮气躁。好在四人配合多年,应变极快,真气性质也都是同源的水属性,立时互通真气,一股内力在四人体内团团一转,已将反冲的真气尽数消融。
不过就在四人运功之际,两个碟子上装的油水酱汁兜头溅了四人一面,四条粗狂大汉登时成了四个滑稽的大花脸,狼狈不堪。
楚江一出手虚虚实实,先后让王咏霖和沉江四鬼都吃了大亏,在场众人深觉此人才是最大的威胁。王咏霖见清玄、赵七将黑白双煞敌住,叫道:“烦请二位对付黑白双煞,其他人跟我一起先将楚江一擒下!”说完,招呼未出手的众人向楚江一攻去。
一群人在客栈里“乒乒乓乓”打得热闹,不仅生意做不成了,还打坏了许多桌椅家私。掌柜的在旁叫苦不迭,再这么打下去,店都要给这群瘟神给拆了。他叫了一阵,根本没人听他说话,赶紧支使堂前风去惊鸿渡口报官。
此时清玄、赵七和黑白双煞的战团已移到大堂中间,王咏霖带着万剑门、紫虚观、四海镖局余众以及沉江四鬼十来人将楚江一里里外外三层围在角落。
楚江一面对这许多人,居然还在好整以暇地喝着酒,倒让王咏霖等人一时不敢轻举妄动。
忽然,一把慢吞吞的声音说道:“哎-呀,各-位-英-雄-好-汉,不-要-随-便-打-架-好-不-好,吵-到-俺-都-夹-不-住-花-生-米-了。”
众人一愕,转头望去,这才发现那个浑身黄毛的汉子还没走,依然在用筷子颤颤巍巍地夹着花生米,一边夹一边不满地嘟囔。
王咏霖没领教过他的厉害,喝道:“你这鸟人,说话不清不楚,故意来消遣大爷么?我劝你莫要强出头,否则当你是黑白双煞同伙一并拿下!”
黄毛人“嘿-嘿”慢慢一笑,停下筷子,望了过来,又慢吞吞道:“俺-说-得-这-么-慢-你-都-听-不-清-楚?俺-最-烦-别-人-说-俺-说-话-不-清-不-楚-了,明-明-是-自-己-的-问-题,非-要-赖-在-俺-头-上。”
王咏霖本来涵养不差,听他这般说话不知怎的竟控制不住情绪,登时暴跳如雷,叫声:“气死我了!先拿你开刀!”一脚踢翻跟前的桌子,挺剑向黄毛人刺去。
黄毛人说话慢,动作也慢,慢腾腾地往后仰去,快如迅雷的长剑看似十拿九稳刺入他胸口,临到身前却堪堪从他胸前擦过,令人匪夷所思。
王咏霖怒火攻心,想也不想,长剑改刺为削,朝黄毛人脖子横削过去。黄毛人在这紧要关头竟然慢腾腾地站起身转身要走。
在外人看来,只要王咏霖这一剑去势不变,势必将黄毛人拦腰削中,然而长剑去到一半,却如同被黄毛人的慢动作同化了一样,也立时变得慢了起来,就好像唱戏杂耍一般,配合黄毛人的姿势动作削过他身侧,沾衣即走。
正派众人见王咏霖一边气急败坏地怒骂,一边却如同在玩儿戏,不知他搅什么鬼,纳闷不已。
其实这其中难受之处只有王咏霖自己心知肚明。他每一剑志在必得的攻击就要刺到黄毛人身上,都会被一股大力拉扯住,就好像刺到棉花堆里,去势顿缓,进退不得,只能配合对方动作走。
这人恁地邪门!
王咏霖只道这个黄毛人是个不谙江湖事的憨钝蠢汉,没想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他越打越怵,想抽剑收手,长剑却像被对方用线扯住,身不由己地跟着舞动。
又挣扎着过了几招,王咏霖终于抵受不住,卯足全身力气将剑往回一拖,不料对面那股扯力突然消失一空,他整个人收势不住往后倒撞回去,“碰”地撞在后面的沉江四鬼身上。四鬼不意他会忽然倒跌,吃他全力一撞,几个人顿时跌作一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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