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安顿下来之后,并未休息,反而马上出去体察民情。青州刺史秦达闻讯,带领手下官员前往拜见。
青州城内,人流甚少,但所见之人均衣着光鲜,行商走贩也各行其是,见到楚风纷纷跪拜行礼,看起来完全不像饱受战火摧残的样子。
楚风心中疑虑,看向闻达,道:“青州百姓安居乐业,刺史大人还真是治理有方啊。”
闻达神色一正,道:“身为地方父母官,为百姓谋福利是下官的职责,百姓衣食无忧,安居乐业,下官才能心安理得。”
楚风继续向前走着,道:“本王曾听闻北方战乱不止,前些时日又被齐军攻破北境,本以为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却不想他们都好好的,看来是本王多虑了。”
闻达心中有些惊慌起来,他并不知道楚风已经变了人,更未听闻楚风曾带领孤军深入帝国取得胜利,只是当他还是那个举国闻名的痴傻皇子。但此刻看来,这七皇子可不傻啊。
一行人一路向前走去,走到城西,却见一堵高墙竖立在前方,完全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闻刺史,这高墙作什么用的?”
闻达脸色微微一变,很快恢复正常,但还是被楚风捕捉到。
“这......殿下,城西发生瘟疫,不得已,只好将里面的人隔离起来。”
楚风眉毛一挑,“哦?瘟疫,既然发生了瘟疫,为何不想法救治?”
“殿下不知,这瘟疫十分奇特,染上者必死无疑,为了瘟疫不扩散出去,臣也只得如此作为。”
楚风神色阴冷下来,瘟疫?若真是瘟疫的话,怎么会只发生在城里面,自己一路前来,并未见到瘟疫的影子,反而是流民遍野。
“孙战!”
“末将在。”
“让人拆掉这墙,寡人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瘟疫。”
孙战闻言,二话不说指挥手下士兵开始拆墙。刺史闻达见状,吓得脸色发白,急忙跪倒在楚风面前,恳求道:“殿下,万万不可啊,这瘟疫若是传染给了殿下,下官担待不起啊。”
楚风却不理会于他,依旧拆墙。
随着墙的轰然倒下,闻达终于如同失去了全身力气一般瘫软在地。
高墙里面哪有什么瘟疫,只有满地的难民,那些难民衣衫破碎,面黄肌瘦,更有的已经饿死在地上,尸臭味儿熏天。看到高墙里面的情况,楚风大怒,只觉心中有无尽的怒火想倾泻出来。“好啊,闻刺史,这就是你所说的瘟疫吗?”
闻达急忙如同狗一般抓住楚风的脚踝,大声求饶起来。“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来呀,拖下去,明日处斩!”
闻达被带下去,他身边的一众官员战战兢兢,大气也不敢出。楚风冷冷看了这些人一眼,并未多说什么,而是转身走进难民堆里。
那些难民看见刺史大人被抓,新来这年轻男子衣着华丽,气质不凡,心想定是什么达官贵人,纷纷向前跪拜。
“诸位,我乃平北王楚风,请先起身,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
一听说是王爷,难民们大喜,有些更是开始嚎啕大哭。
“王爷,为我们做主啊!”
“有何苦衷,今日一并说了吧。”
“刺史闻达贪赃枉法,中饱私囊,数年来不断加重赋税,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前些时日齐军南下,烧毁了我们的房屋,抢夺了我们的牛羊,践踏了我们的庄稼。导致我等再无活路。齐军退去后,那闻达不但不安抚百姓,反而将我等囚禁于青州城西,说是有什么大人物即将到来,怕被看到。想来那大人物就是王爷您了。”
楚风越听越生气,未穿越之前他也只是一个普通老百姓,最痛恨的就是那些贪污的村官,将老百姓的福利据为己有。此时亲眼所见,如何能不怒。
“很好,很好!”
楚风转身,看向那十几个官员,眼中露出嗜血的光芒。“你们这些官员,不但不为百姓做主,反而为了自己个人政绩残害百姓,实在是国之蛀虫。来人呀,将这些人尽数收监,听候发落,但凡与此事相关者,一个不能放过。”
那些官员吓得身如筛糠,跪倒在地求饶,然楚风恨不得把他们马上砍死,又怎么会在意他们的求饶。
官员们被抓之后,楚风走到难民堆里,走到一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小女孩身边,将她轻轻抱起,探了探呼吸脉搏,发现已然死去,其体温尚存,只是渐渐冰冷。
他转身看去,还有更多的人躺在地上,没躺下的已经奄奄一息,整个破城里简直是一场人间惨状。
这些百姓何其无辜,若是国家稍微强一些,官员们负责一些,他们本可安居乐业的,但生逢乱世,不但帝国肆意欺压,就连同胞也对他们下毒手,实在可悲。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楚风突然想起这句诗歌,不觉间,鼻子一酸,流下两行清泪。
百姓们见这王爷忽然落泪,心中一凛,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心想,会为百姓流泪的王爷定是慈悲之人,我们百姓有救了。
“孙战!”楚风吼道。
“末将在。”孙战不敢怠慢,急忙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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