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子使劲抖动了一下,眯着眼睛,心胸起伏,像是做着吸纳呼吸的样子。
田七不明所以地问我说:“干嘛?你有鼻窦炎?”
我翻着白眼球,像瞎子一样白了她一眼,这小妮子有时候粘上毛比猴子还精,有时候傻得跟个白痴一样。
这种二百五的话,我甚至都懒得回答,白眼珠子一翻,算是客气得了,换做往日,老子少不得一顿揶揄和取笑她,哪怕借故逗逗闷子也算开心得不得了。
然而此时我真的没有好心情,刚才我闻到了一股子味道。
海爷老江湖了,像是自语自语,又像是给大家提醒说:“什么东西发霉了,腥臭味十足,却又不像是腐烂,带着一股浓浓的泥土腥味。”
大牛不以为然说:“嘿,我以为什么了不起的大惊小怪,墓道常年失修,地上落着不少渗水,受潮之后,里面的衣服、尸体和五谷杂粮之类的肯定腐烂啊。”
我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蹲地上查看地面的泥土,顺着墓道边缘,留着两条水痕,很深,说明这里渗水情况比较严重,地面的积水跑了没了,也说明墓道排水系统设计的不错,这也是支撑墓道没有塌陷的主要原因。
地面铺着一层沙子,我们并没有感觉到下面有渗水,扒开沙层,露着下面的泥土,抠了一把土,细细的碾碎了,然后握在手心里,等土有了温度,我才慢慢地举到鼻子跟前,连续闻了几遍,才交给海爷。
海爷什么都没问,也学着我的样子闻了闻土,随即点头说道:“大牛虽然判断有道理,但大错特错了。”
海爷看了我一眼,见我面无表情地闭着眼睛,大概猜不到我心里所想,便又说道:“我们脚下的泥土味单一,最多是受潮而已,与空气中弥漫的味道完全不同。尸体和谷物的腐烂,这些味道我们比较熟悉,一闻便知。”
田七和大牛急得不耐烦,催促说:“到底是什么?什么时候了,还藏着掖着?”
海爷像一个老学究般深深地凝视着我,因为此时我已经睁开了眼睛,看到三个人目光,我只好替海爷说下去:“墓道内种植着一种肉菌,腥臭味和土腥味都是它们呼吸发出的。”
大牛炸着舌头,喊道:“啥玩意儿?肉菌?还能呼吸?它是植物还是动物?”
海爷对我敲了敲大拇指,算是点赞吧。然后一脸严肃说:“肉菌一半是孢子植物一半是冷血动物,能够跟蛇类一样冬眠,也能像人一样呼吸。”
田七天真说:“管它什么肉菌呢,只要不妨碍我们通过墓道,我们和它们井水不犯河水。”
我说你俩有点天真过头了吧?死人之地种植肉菌绝对不是为了给你俩观赏的,肉菌的呼吸能让杀死空气中的细菌,从而保持尸体千年不腐,只要保持一定的湿度,尸体栩栩如生,跟生前活着的样子一模一样。
大牛如有所悟说:“能杀死细菌的话,我们闻多了也要命啊!”
我说算你小子学精了,只要咱们四个戴上防毒面具,呼吸氧气瓶里的氧气,肉菌奈何不了我们。
海爷监督我们戴好面具和氧气瓶,他和我一左一右往里走去,田七和大牛识趣地跟随,墓道中怪异的事情很多,不懂或者不熟悉的话,最好跟在后面。
走了几十米的样子,我和海爷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两道明亮的手电光定格在几米远的地面。
肉菌只是听说过,今个亲眼目睹了。个头长得像一个个刚出生的孩子,除了两条小腿埋于地下,露在外面的跟人一般无二,若是不知情,很容易被人当做一些默默站立的孩子。
肉菌体格巨大,繁殖速度很慢,而且永远长不大,始终保持婴儿的姿态,甚至永远不会死去。还听说一个肉菌一百年才能培育出下一代,看这段墓道全是它们的影子,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墓主人下了血本,事先种植了不少,要知道肉菌主要生长在百米之下的洞穴中,寻找它们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财力。
另一种可能就是,这里的肉菌得到了某种变异,经历千年百年的繁衍早已非同昔比了,或许繁殖下一代根本不要很长时间,所以才能繁殖一大片。
田七和大牛有点害怕说:“到底是孩子还是肉菌呀,看起来恐怖无比,要是给它们穿上衣服,打死我都不相信它们是半植物半动物的肉菌!”
大牛有做生意的头脑,突然间手舞足蹈起来,拉着我的胳膊,像是中了彩票似地喊道:“发财了我的亲娘啊。”
看到这小子的这幅德行,我知道他又想到了什么赚钱的歪主意。我扒拉开他的手说:“拉拉扯扯的干嘛呢!我是你大哥,不是你亲娘。”
大牛把手挪开,依然掩饰不住兴奋说:“你刚才说肉菌永远不会死,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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