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傻子都能够看出这个时候严玉城心里面的杀机是多么的强了,一个不好,也许就是生死的下场,但是侯子卿却丝毫不见畏缩的与暴怒中的严玉城对视着,口中迅快地回答道:“殿下,前日皇上召见殿下的时候,言道现在蛮族的威胁渐渐大了起来,一些蛮族不足野心勃勃,开始结盟,意图谋我大楚江山,并且周围还有血月凶兽的威胁近在眼前,此时,局势之险,实千年来前所之未有。
林礼轩,以善战之名威震天下,现在这样的危险情况下,殿下当善用之。一是用以拒外敌,二是探查清楚林礼轩背后的力量所在,所以,现在殿下又岂可自毁长城,予外敌以可乘之机。”
严玉城的双目缓缓眯起,好像是听进去了侯子卿的话,但是脸色却愈发显得阴沉,明显心里面的怒气没有小三。
果然,下一秒钟,他冷笑的看着侯子卿道:“好你个侯子卿,我只道天下间唯有你知道我的心事,却不料现在出面来阻拦我的竟然是你。说,侯子卿,究竟是谁给了你这样的胆子来顶撞本王的。”
侯子卿深吸一口长气,先是看了一下上面的严玉城,深呼一口气之后说道:“三十年之前,殿下您还仅有一十二岁,但是,就算是只有,殿下您也是天资聪慧,气度过人,立志远大,那时候殿下您的身上已见一代明君之初兆。是以臣投身门下,只求尽一绵薄之力,辅佐殿下登基,日后诛灭周边之国,为我大楚皇朝开疆扩土,成就千古霸业。”
听到侯子卿说的这些,严玉城的双眉轻微地跳动了一下,被他勾起了往日的记忆,心里面是欲言又止。
“然而.....,这一切在五年之前,殿下于宋府见过宋允儿小姐之后,就有了一些变化。从那时候开始,殿下您的心里面不仅仅只有皇朝霸业,还有温柔女儿乡,不再记得昔日所立之宏愿,不再视登上皇位为最大的目标,说实话,那时候殿下您真的是让臣痛心疾首。”
侯子卿说到这里的时候,双眼里面还留下了眼泪。
“侯子卿,你胡说!”
严玉城不知道是不是被说到了痛楚,暴喝起来:“侯子卿,孤王何时忘了昔日之宏愿,只要孤王登基为帝,一定会履行昔日的诺言。”
侯子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脸冷然的看着严玉城道:“登基为帝?殿下您现在为了这个宋小姐,宁愿自断其臂,折损朝廷名将,如此做为,令人齿寒,又如何能让皇上将这至尊之位传于殿下?”
“你……”严玉城被说的一时语塞,脸色是青红相交,呼吸变的极为急促,显然已是怒气攻心。
但是下面的侯子卿却对严玉城的怒气视而不见,继续不断的说道:“殿下这五年以来,因为宋小姐的原因,实力一直没有增进,反而是大皇子,太子那边,抓住了这个好机会,不断的利用宋小姐的事情来阻碍殿下,他们乘着殿下你分心在宋小姐身上的时候,四处扩张实力,至今他们的实力最少已经增加了两三倍了,已经成为了殿下您登上皇位的巨大隐患。殿下若再是这样下去的话,只怕日后会被大皇子和太子超越,那时候,殿下还怎么登上皇位。”
侯子卿的这些话说的真心实意,所以上面的严玉城听了之后脸上阴晴不定,变幻莫测,心中是天人交战,难以决断。
这个时候,侯子卿嘴里面霍然又抛出一句更加石破天惊的话:“臣还请殿下以皇位为重,迎娶兵部尚书王敏之女王幽兰为太子妃。”
“什么?迎娶兵部尚书王敏之女王幽兰为太子妃!”严玉城嘴里面失声叫道,在他的心里面,太子妃这个位置是属于宋允儿的。
从这里面可以看出,严玉城至少在对待宋允儿感情的事情上面,是动了真心的。
“殿下,王大人虽然为人古板,一直以来不怎么受殿下您的待见,但是王大人在军方这边的关系极深,加上他从未结私营党,又向来洁身自好,而其女幽兰虽无宋小姐那般的天香国色,但是也是一个知书达礼,端庄大方的女子,这样的女子,正是国母之最佳的人选啊。”
侯子卿像是没有看到上面严玉城那满脸怒火的样子,不断的说着联姻王敏的好处。侯子卿做为严玉城的首席谋士,确实是完全为严玉城考虑。
“侯子卿,你给本孤住口,孤王的私事,何时轮到你来饶舌。”严玉城却没有领情,勃然大怒,一脚当胸向着下面的侯子卿踢去。
侯子卿根本是不避不闪,被严玉城一脚踢了个跟头,但是他旋即又爬了起来,膝行至严玉城面前,不顾嘴角一缕鲜血缓缓溢出,极为坚持的劝说道:“殿下,现在国难当头,后面又有大皇子,太子他们的威胁,殿下若是再沉溺于儿女私情,则大事难成,那时候殿下您就悔之晚矣。”
“叮……”一声脆响,严玉城这个时候完全听不进去了,或者说不想再听了,因此直接拔出腰间的随身宝剑,指着侯子卿厉声道:“侯子卿,你屡次这样违孤的心意,还那孤的私事来说话,难道以为孤不敢杀你么?”
侯子卿脸上红潮涌现,他的目光中充满了一去无悔的坚定,极为坚定的继续说道:“古人云:红颜祸水,请殿下为皇位计,为国计,为大楚千万子民计,殿下,您要三思慎行啊!”
严玉城被侯子卿那坚定的目光看得有些心乱如麻,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有些无地自容的样子,顿时是恼羞成怒,豁然一剑劈下。
侯子卿圆睁双目,看着银光闪闪的宝剑从瞳孔中越来越大,他一点都没有躲避的意思,心中这时候是无惊无喜,只余下一片的悲哀。严玉城这边一剑刚刚劈出,仿佛内心的所有负面情绪都得到了宣泄口,一去不返。
这个时候,他的神智立时恢复,然而这一剑却是无论如何都收不住了,好在仅有的一丝灵智让他在最后时刻把剑微微一斜。
寒光闪过,侯子卿的前胸还是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瞬间是染满了侯子卿满身。
侯子卿的脸立时变得狰狞可怖,他看也不看胸前那道深可见骨,可以威胁到他生命的伤痕,只是看着严玉城,嘴里面艰难地从牙缝里崩出几个字来:“殿下,三……三.....三思……”
“叮咣……”一声,严玉城手上那把沾满了侯子卿鲜血的宝剑失手坠地。
这个时候,严玉城也是恢复了理智,看着重伤濒死的侯子卿,脸上快步上前,也不顾侯子卿那满身的血污,将他抱到怀中,撕下了身上的衣袍,拼命地按在他的伤口之上,紧接着又给侯子卿喂下几颗疗伤的丹药,同时声竭力撕地喊道:“来人啊……”
几名护卫闻声鱼贯而入,见到面前那满身是血的严玉城都大惊失色。
严玉城此时神智恢复清明,立即显出他英名果敢的一面,很快指着其中一人道:“给子卿止血,疗伤。”
那人是严玉城王府护卫总管吕荣,闻言立即上前,点了侯子卿身上的几处穴道,顿时血流减缓。
之后他从怀内掏出一颗外敷的丹药,捏碎之后胡乱地涂抹在他的伤处上面,很快将鲜血暂且止住。
“快,传杨太医,快。”这个时候严玉城又下令道。
片刻之后,那个杨姓的太医在宁王府护卫的带领下,出现在侯子卿的病床之前,仔细小心的开始为侯子卿疗伤起来。
待杨太医这边诊断疗伤完毕之后,严玉城极为急切地问道:“太医,子卿现在的情况如何?”
杨太医垂首回答道:“殿下放心,侯先生没有生命危险,他现在只是因为失血过多,兼且心急气燥,所以才会暂时昏迷不醒的。不过,若是至明日依旧不能醒来的话,只怕……”
说到这里,杨太医抬头看了一眼满脸阴翳的严玉城,一句话嘎然而止,心中发寒,竟是不敢续说下去。
严玉城这时候倒是很理智,他并没有因此迁怒于杨太医,点点头袖袍一挥,大步进入内屋之后,挥手将众仆役遣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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