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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风从南方吹来,离这里两天路程的地方吹来的风,仍在弥漫着死亡的味道,眼前不知名的山脚下,新生教会的狂热信徒们使用着木质的长矛和生锈的铁剑仍在负隅顽抗,占据了大道的圣祷会骑士们为了避免无谓的伤亡,只是不断朝山脚抛射弓箭,在他们戏谑的嘲笑声中,至高神的信仰在分崩离析。狂热的新生教徒为了躲避弓箭纷纷逃到山上,一场大火随即开始舔舐天空,灰烬懒散得漂浮在风中,像一场灰色的大雪。

圣祷会骑士团营地坐落在大路的两边,路旁边的树上,一些新生教会的狂热信徒被吊死在树上,他们的衣服早已被附近闻讯而来的平民扒光了。其中可能有他们的亲人,他们的朋友,他们没有时间哀悼,只知道若是自己不趁早下手,这些衣服鞋子也会被其他人抢走。狂热信徒们的尸体就赤身裸体的吊在树上,在终日不散的雾中随风飘摇。

“他们就吊在这里吗”巴西勒向维克爵士问道。爵士在这里很受欢迎,每个圣祷会的人都很喜欢他,不论是骑士团的骑士,还是头顶光秃的修士们。此时维克爵士正和一个脸上长着麻子的年轻骑士比试,“贵妇”像是他延伸的手臂,在半空中上下翻飞,在一个破绽处狠狠砍向年轻的骑士,年轻的骑士举起自己的盾牌,死死抵住维克爵士的进攻,巨大的力量将他压得半跪在地上,年轻的骑士并不想放弃,他的剑胡乱的挥舞,眨眼间被“处女”拨向一边。

“我认输,阁下”年轻的骑士放弃了抵抗,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维克爵士伸手拉起了他,两人重重拥抱了一下,盔甲接触发出金属的摩擦声。

维克爵士接过巴西勒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发出一阵愉悦的喘息声:“这些人的尸体被吊在这里,终日迎接风吹和雨淋,直至他们的骨头也化为粉末,这场罪恶才会消逝”

圣祷骑士团和新生教会的战斗仍在持续,维克爵士觉得自己待得够久了,在一个阴暗的多云天气里告别了他们,巴西勒擎着黄金雄鹰的旗帜着走在最后面,嘴里塞满了从骑士团赢来的食物,这些都是维克爵士用他的剑,哈桑用他的骰子赢来了,他们在各自擅长的领域都是无敌的。

在翻过一座秃了顶的小山的时候,陡峭的坡度让维克爵士与巴西勒不得不下马,巴西勒牵着夫人的小女儿小心翼翼得下坡,山上有一个小瀑布,哗啦的水声怕打着崖低的石头,将它们拍的洁白光滑,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水声和群山之中凛冽的的风哨声,吹在低矮的树丛中,整个世界好像所有人都消失了。

哈桑像只灵活的猴子第一个窜到崖低,泡在瀑布中脱下衣服开始洗澡,维克爵士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周围无人后也加入了哈桑的行列。巴西勒侍候他脱衣服的时候,发现他的腹部有一个可怕的疤痕,像是春耕时犁过的地。

“很重的伤,肠子都出来了,塞回去缝了缝又活过来了”维克爵士告诉他。

附近的树木很多,不愁没有燃料,这些树木很干燥,燃得很快,巴西勒又从行李中翻出那顶瓦特送给自己的头盔,它很大,戴上后几乎会盖住他的眼睛,于是在路上渐渐沦为煮饭的锅子,巴西勒煮上水,拿起大马刷子开始给三匹马洗澡。

夫人的小女儿早早就站到河里,欢快得在河里踩水。一脸兴奋的大张着鼻孔看着巴西勒。水很凉,冰得他的脚一阵抽搐,两个成年人明显很适应水温,哈桑潜在浅浅的河里憋气,维克爵士则半坐在水里,双臂搭在两个圆石上,望着天空愣愣出神。

枣红色的小母马舔了舔巴西勒,将他从呆滞中唤醒过来,巴西勒笑笑,摸了摸它的下巴,它的身体很结实,特别是下巴有两块圆鼓鼓的肉包,摸起来很舒服。雷堡的女孩子们都很喜欢它,每天都要偷偷跑到马厮里喂它零食,有时候是一个苹果或葡萄,有时候是几束雏花,更多时候是几根胡萝卜,它最喜欢胡萝卜了,露丝小姐的家庭教师说淑女不应该去马厮那种卑劣的肮脏地方,每天都会把她看得很严,来的最多的是爱丽丝。

半年的旅途中,巴西勒跟着哈桑追狗抓兔,在各地的酒馆喝酒,还学会了如何掷出六点骰子的特殊技巧,从小被束缚在雷堡的少年贪玩性质渐渐被挑起,他猛地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爱丽丝了。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羞愧继续着自己的工作。

不同于枣红色的小母马,维克爵士的坐骑邃夜身材格外高大,耳朵硕长,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拉的好长,经常在巴西勒和它说着话的时候就打一个鼻响,扭过头走到拴马柱边闭上眼睛安静休憩,不再理他,非常傲慢。

清理马匹的工作结束后,马儿们互相嗅了嗅脖子,便结伴去啃食周围的青草和小灌木。

“我当时就躺在这里,这个小瀑布真是一点都没变”巴西勒蹲在维克爵士身后,为他按摩肩膀。维克爵士望着悬崖上,说道。

“您说什么?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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