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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元殿里,淑贵妃正欲语还休之际,门外有太监尖利的声音响起:“太后娘娘驾到。”

在场人一惊,连忙起身去门外迎接。

只见当朝太后身着暗绣凰纹云锦宫装,发髻上步摇金钗环绕,虽年近古稀,眉眼却依旧带着凌厉,唇色暗红,尤其张扬霸道。

众人将太后迎进了慈元殿,坐在了上座。

“臣妾见过母后,值此佳节,应当是臣妾去坤宁宫向母后问安才是,怎能劳驾母后屈尊来臣妾的慈元殿。”皇后朝太后款款行礼,态度谦恭温顺。

“哀家候久了,自然是要亲自来看看的。”太后话语里像是带着刺,任谁听了也不太舒服。

“回太后,是凤阳不懂事,缠着皇后嫂嫂,耽搁了时间。”凤阳长公主见太后隐隐约约有怪罪之意,而其又自始至终不太喜爱皇后这个儿媳,怕她趁机找皇后的错处,便先开口揽了下来。

“淑妃来慈元殿所为何事?”太后当即调转枪头。

“回太后,嫔妾只是来向皇后请安,并闲聊了半晌。”

“哦?聊什么了?”太后一贯不甘寂寞,前朝凭借贵妃身份成为当朝太后,哪怕退居幕后也时刻关注宫内大大小小的事情。

“臣妾和淑妃聊起了除夕那晚出席的几家小姐。”皇后对此未曾遮掩,也想探探太后的意思。

太后也是“过来人”,当即明白了淑妃的意图,便问道:“那是哪家的小姐入了淑妃的慧眼?”

皇后命人将顾君如的画像呈上来给太后端详。

眉目如画、袅娜娉婷的模样,霞姿月韵、空谷幽兰的气质着实令人惊艳,但太后的神情却称不上是惊艳,反而是惊诧。

见到似乎有些熟悉的眉眼,往日深刻而痛苦的记忆顿时如潮水般涌来。她掌下用力,扶手被她紧紧抓在手里。

她猛然闭上眼睛,挥了挥手,示意将画像撤下。

看向皇后和淑妃,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哀家不许此女子嫁进皇宫里来。”

旋即,她没有作过多的解释便匆忙离开了慈元殿。皇后和淑妃不明所以,凤阳长公主看着太后离去的背影,却是体会到了些许狼狈的意味。

坤宁宫内,太后屏退了所有下人,一个人在殿内徘徊,心神不宁。

顾焱的女儿,怎么长得如此——顾焱和皇帝长得明明并没有太多相似的地方,为何此女子的眉眼和皇帝幼时的眉眼有九分相似。

希望只是自己多心了。

临近子时,顾府。

顾焱站在祠堂里言清歌的灵位前,眼睛里满是自责与沉痛。

“清歌,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么做是不是错了,君如身上明明带着来自你的无名毒素,我却还要把这份仇恨传递给她,把这份责任也同样担在她的肩膀上,是不是对她太不公平?她甫一出生就被带走,他们明明信誓旦旦的说有办法,最后却是治标不治本,我是不是病急乱投医了,君如那孩子,我到底亏欠她的太多了。”

“顾将军此言是不是有些欠妥了,”一到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顾焱转头看去,是顾君如,不,是她的下属晚歌才对:“若无我们阁主的帮助,圣女如何能在云澜山安然生活七年之久,如何能出现在将军面前叫您父亲。”

“你到这里来干什么?”顾焱皱眉,不愉快的神情未加半点掩饰。

“圣女托晚歌代替她为她母亲上一炷香。”晚歌不卑不亢地回答,神情从容坦荡:“若非晚歌前来,想必还听不到您这番肺腑之言,您扪心自问一下,您就真的没有怀疑过圣女与您的血缘关系吗?若非阁主给您传信,您怕是连杀了圣女的心都有了吧。”

顾焱沉默,但他的眼神却出卖了他的内心,是的,他是怀疑过顾君如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肉,是在她甫一出生之际动了杀念。但他现在想明白了,不论顾君如是谁的孩子,她都是言清歌生下的,不论是不是他的亲生骨肉,他都会视为己出。

“说到底,在这件事情上,您没相信过您的结发妻子,也没相信过圣女。”

晚歌上完香,替顾君如祭拜了她的母亲言清歌,然后丢下一句话,离开了祠堂。

皎洁的圆月躲进了云层,荣安王府一片寂静。

荣安王府梅林深处有一间厢房,厢房里虽搁着花锄之类的杂物,却也连着一间通往地下的密室。

通往密室的暗道由青石凿刻铺就,墙壁上镶嵌了几颗夜明珠,明亮的光芒指引着通往地下的路。

密室里有一面同样由青石凿刻而成的书墙,里面装满了各种武功心法之类的书籍。除此之外,还有盛着几件换洗衣物的小型衣橱、衣搁、一个木制书案还有文房四宝等等。

而密室里最显眼的,当属隔间里的那一汪寒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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