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夫子告退后,当今皇上朱忧屏退了身旁的众人,只让他们留下了那些酒和烤肉。温度渐寒,朱忧坐的离火堆进了一些,将双手放到火堆前,火焰的光辉映射在朱忧如同枯槁一般的手指上。
“朕竟然已经在这个深宫内待了十八年之久,这些年身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去,到头来终于要轮到朕了么。”
朱忧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继续说道:“当年你们这些人告诉朕,朕乃是当世之王,其实这么多年,朕早就想明白了,其实只是宇文恒当年不愿意配合你们罢了,你们才会选择朕。”
于黑夜之中兀自的出现了一个人。那人身上穿着一件沾满血红的白色围裙,手里拿着一把屠夫用来杀猪宰羊的那种刀,刀尖上的血迹不停的滴落在后花园的泥土上。而此人也是一身的横肉,肤色黝黑,原本就细小的双眼在其堆笑时就变得消失不见。嘴上留着两撇胡子,但是并不长,身上总有股散不去的腥味。
那人从黑暗中出现后,随意的坐在了后花园的华从上,肥大的屁股压倒了一大片的梅花,仿佛是坐的不舒服,那人左右挪了挪地方,最后直接将那把沾血的刀放在了屁股底下。
朱忧仿佛对此人的出现并不感到以外,而是指了指身旁的那些酒坛,示意来人自己喝。那人咧嘴笑了笑,一个酒坛突兀的飞到了他的手中,而那些摆放在盘中的肉串也自行漂浮在火堆上。
那人端起酒坛痛饮了一大口,酒水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到他的衣服上,他也并不在意,胡乱的用袖子擦了擦,才说道:“你倒也不笨,毕竟当年你和宇文恒相差的太多,任谁来都会选择宇文恒的,可惜这个宇文恒忒不识抬举,不然也不至于下场那么惨。”
朱忧笑了笑,并不在意来人的随意举动,有些惆怅的说道:“但是朕比他聪明不是么。”
那人抓起漂浮在火堆上的肉串,胡乱的往嘴里塞着,含糊不清的说道:“那是自然,毕竟最后做上皇帝的是你不是他。”
朱忧淡淡的说道:“既然如此,那朕就不能死。朕受命于天,既寿则永昌。”
朱忧站起身,原本衰老的身体竟然还是那般高大。
“朕,乃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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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出宫门的赵十七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今晚太过平静,吃饭的时候太平静,喝酒的时候太平静,连骂了那个狗皇帝朱忧一顿之后,整个皇宫还是这般平静。
赵十七站在原地,原本并不如何寒冷的四周仿佛被置换到了冰窖一般。赵十七连忙运起体内的气力,四周的空气瞬间响起了如同冰块碎裂一般的声音,声音此起彼伏。
而在那些声音停止的刹那,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杀意才显露了出来,如同千万条毒蛇同时亮出毒牙一般,围绕在老赵的身边。
老赵抽出腰间的奇异木剑,只是握在手中,这空旷的皇宫内就被剑意充斥。所有巡夜的小太监手中的灯笼一同被一股怪风吹熄,远在后花园的傲梅花瓣也片片凋零,朱忧抖了抖袖子,那上好的狐裘也掉了不少的银毫。
“他出剑了。”原本正在大快朵颐的屠夫突然停了下来,对着朱忧说道。
朱忧闭目养神,丝毫不在意屠夫说了些什么。
老赵拔出剑的那一刻,寒意的蔓延瞬间被制止,那千万条如同毒蛇般的杀意也一齐退散,一直退到那宫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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