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的声音从营帐里传来,侍卫瞬间冲来,却见金砖光着屁股爬在地上,旁边是瑟瑟发抖的女妓。
“火焰杯丢了,来人,把这个女妓关进大牢,给我严刑拷打,一定要逼问火焰杯的下落!”
金砖恼羞成怒,对侍卫喝道,那女妓吓得浑身发抖,痛哭喊道:“将军,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愣着干什么,拖下去啊!”
侍卫将女妓押走,金砖压低声音对手下心腹吩咐道:“派兵封锁鬼岭南,连只鸟都不能放出去!另外,明天休工,全都给我去别队闹。火焰杯一定是三境的人偷走的,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公然对抗阎王,就别管我手不留情了!”
……
第二天,灰白的太阳光照进帐篷,周污码睁开眼,见罗南躺在他身边憨憨大睡,便推醒了他。
“你昨天一整天去哪了,监工都急疯了,害得连坐把我骂了一顿。怎么样,白晶矿的事搞定了没,这鬼地方我一刻都不想戴了!”
罗南揉着红肿的眼泡,说道:“没得手。不过我都已经探查好了,最快一天,我就能把葫芦山给掏空。”
他不怀好意地凑近周污码,伸出手掌,上面躺着一尊巴掌大小的酒杯。
“这是什么意思,别贿赂我,我不展酒气的。”周污码满脸警惕,和罗南才共事两天,他便知道这泼赖货是个十足的坑王,见谁坑谁!
罗南迎笑道:“这叫火焰杯,是件绝世宝贝,可容纳海川万物。白帝阎王都没这好玩意,怒不是要做魏忠贤吗,没它怎么行?”
周污码动心了,可看罗南那满脸的嬉笑,心下有犹豫不决。罗南叹了口气,“你不要就算了,本想自己留着的……”
“拿来吧你,送出去东西哪有收回去的道理,况且你欠我多了,给点好处也是应该的。”
周污码夺过火焰杯,藏在怀里小心用衣服擦拭。罗南拍了拍他的肩膀,满脸真诚,“好东西,收着吧,我从不坑人,你知道的。”
二人换好工装,扛着开山镐去到工地,走到却见势头有点不对。百十个工友蹲成一排,都愁眉苦脸闲歇着,罗南问身旁一人:“兄弟,今天怎么罢工了?”
“没办法。听说中州挖旷队的首领金砖的一件宝物丢了,非说是我们南境偷的,一大早就派兵封了我们的工地。他奶奶个球,家里老婆孩子还等着养活呢,搁着待着没活干是个什么窝囊事!”
罗南嘴角咧笑,这都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只是没想到金砖这么霸道,竟直接停了所有开山队的工,这是赤裸裸打三境的脸啊。
果然,中州就是亲儿子样的,其他三境都是后娘过继来的,奶奶不疼舅舅不爱,自力更生还要被中央管制。
周污码浑身激灵一抖,猛地醒悟过来,摸了怀里的火焰杯,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在崩腾。
他气冲冲将罗南拉到一边,低声怒吼:“罗南,那玩意是你偷的,你是要我当替死鬼啊!”
罗南嘘道:“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出事都完蛋!昨天我没来,阎王一定会着重怀疑我,先放你这里。你生是死,你看着办吧。”
“你……你!”
周污码气得说不出话,罗南已经背负双手逍遥离去。他能有什么办法,只好将火焰杯往衣兜里狠塞。
不一会,丰山旺和金砖以及余兵媚骨箫一同来到山上。丰山旺面红耳赤,显然经历了一番争吵。
“要是找不到火焰杯,我掀了你们中州的营帐!”
金砖冷笑道:“其他队伍都搜遍了也没找到,现在就只剩下你一家,不是你偷的还能有谁。今日二境首领都在此,等被我抓个现行,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丰山旺冷哼一声,让百十个工人站成一排。金砖招手,手下兵分两路,一路去搜各地宿帐,一路来对在场的工人进行搜手检查。
“工友们不要怕啊,咱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就让他们搜一下,搜不到就能开工挣钱了!”
劳头扯着嗓子吆喝,劳工都不矫情,迅速排成一对。罗南和周污码死劲地向队伍后方挤,到头他俩工号最靠前,却跑到了最后。
在多位首领的注视下,士兵开始逐个搜身,把人里三层外三层都给摸了个精透,这才了当。眼看着一个接着一个就要轮到他们了,周污码双腿吓得剧烈颤抖。
“稳住,不慌!”
周污码满头汗水,脸色煞白无比,丰山旺横眼扫过他,眉头一骤,抱怨道:“你们这卸胳膊卸腿啊,对我的人温柔点,这天头鬼岭窟招工可不容易!”
金砖冷哼一声,丰山旺摇头晃脑地,边嘟囔着走到队伍后面巡视。东境余兵和西境媚骨箫对视一眼,都紧跟着跟在丰山旺身后。
是他,就是他,火焰杯就是丰山村拿的!
只是金砖那个蠢猪没发现而已。
世间是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鬼岭窟的事余兵和媚骨箫都上报给了各家皇帝,得到了相同的答复。
争,但要据理力争。
阎王不能明着得罪,但其他境也绝不能让其占到便宜。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谁都被占到好。
实力均衡才能长治,方为中庸平衡之道。
丰山旺吹着口哨,晃悠到周污码身后,悄声道:“火焰杯,在你这吧?”
他走后,余兵又来说道:“把火焰杯交给我,送你十万白晶。”
余兵走了,媚骨箫又来了,在她耳孔吹起,“晚上小树林等我。”
周污码真想对她说,骚妇,我是太监,没家伙式伺候不了你,别想策反我。
三名首领转了一圈,又转回周污码身旁,一直在绕圈,一直在期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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