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骑着赫拉克斯快速朝着阿斯加德飞去。
月色依然朦胧昏黄,原宗之国茂密的丛林将下方遮挡成一片黑暗。
赫拉克斯像一片轻盈的羽毛,柔柔地划过下方这一大片黑色的浪潮。烛看着下方密不透风都得丛林,第一次感觉到这片森林依稀也有些可怖。在这密林深处,可否也曾遮盖住什么,有什么事情是这片森林不愿告诉我们的呢。
不过这片森林现在如此茂密,看来是生命之树的作用发挥了。炎翼那边应该没什么事情才对。
虽然最后没能够完全摧毁掉金之国,反倒把那黄沙巨人给引出来了。事情是变得越来越棘手了。好在至少把他们的这次联手进攻给瓦解掉了。暂时应该能够缓一口气了。
抵达阿斯加德的时候,整个城里竟然意外地喧哗万分。往日总是在月色下沉寂的银色广场此刻人来人往,人们口中不停地叫喊着,整个城市像是被开水灌入了,沸腾城一片。
烛心里咯噔一声,暂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赫拉克斯此时也没了聒噪的力气,温顺地降落在了卡斯底堡高处的一个露台上。从这里望下去,城里的灯火像是河流般川流不息,喧闹的语音传到了这里渐渐变弱成小声的密语。高高的卡斯底堡上有风吹过,烛感到有一些寒冷,一股无力感从心底油然而生。
是拦截冰之国失败了吗?还是炎翼没有能够拦住光?现在他们人在哪里?
烛环视四周,阿斯加德城里面喧闹一片,卡斯底堡却一片死寂。
突然,一个光点吸引了烛的注意力。银色的光辉,浅浅地从下方开始闪耀。
那是,银色的月华?
烛仔细凝视这。这光芒洁白纯净,是月光,但明显不是今晚这昏黄的月亮发出来的。难道是月女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烛心里一沉,手中的祭祀之杖不自觉地便幻化成了一张银色的长弓。那月华从卡斯底堡的窗口里溢出,向着远方发散出去。烛的手已经搭在了弓弦上,银色的箭矢已经触弦即发。
只见在月光的映照下,一个银色的光点如同雨滴坠落一般,刹那间便来到了卡斯底堡的下方。是月女!她依然穿着那身雕刻有奇怪花纹的铠甲,镇定自若地站立在卡斯底堡前面。
而此时阿斯加德城中现在混乱成一片,并没有人注意到月女的出现。
月女回头望了一下卡斯底堡的某个窗口,随后全身便泛起了一圈旋绕的月光,整个人被银色的月华给包裹,像是一朵即将盛开的白莲。
烛将弓弦拉紧,对准了月女。只要稍稍一放手,弓箭变会向着月女直飞而去。得拦住她,烛想。在这个时候她出现在了这里,不知道是带着什么目的而来,绝对不能让她就这样离开了。只是她出来的那个房间是?
烛的手有些发抖,略一思索,还是将弓箭给放了下来。银色的箭矢又变成了祭祀之杖,纯白之石黯淡无光。
烛低下头,恍然间,似乎看见月女抬起头看向了自己这个方向。但在眨眼的瞬间,烛正欲再看一看,月女已经完全无了踪迹,卡斯底堡再次陷入了黑暗的沉寂,仿佛从来都无人造访一般。
很明显的,烛能感到自己对月女是有所戒备的。尽管她已经多次出手相救,让卡尔修斯兄弟们从危难中脱离。但是她肯定是抱有某种目的才对,不然没必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出手。毕竟她身上的月之石要是被人给发现了,不知道会引起多少人疯狂争抢。
只是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此刻她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刚才那恍惚的一眼,烛可以确认的是,不仅是自己对月女有所防备,月女对自己也含带着某种敌意。
烛略一思索,身下银色矩阵转动,下一秒,便已经来到了下方夜的房间。刚才月华溢出的房间,没想到正恰好是夜的房间。
不出所料,夜果然正在房间里。夜正背对着,出神的望着窗外。烛的出现将夜吓了一跳,慌乱之中差一点跌出窗外。
“谁?”夜跌跌撞撞地喊了一声。不过转过身看见是烛后,不禁又惊喜又意外。
“烛,你可算回来了。”夜铺了过来,一把抓住了烛的手。
“这么久没回来,之前一直担心着你。好在你现在是平安回来了。”夜有些喜不自禁,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着烛。
尽管夜的喜悦明显的浮于脸上,但烛可以感觉到,夜是有一些些心不在焉,不然自己突然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里,他不可能这样惊慌失措得毫无防备。他的喜悦明显还由着另一部分构成。
“夜,一切都还顺利吗?”烛问道。
“顺利吗?哦。。。还好,目前暂时没有其他的风险。只是炎翼,他,他受了伤,不过现在大祭司已经去救治了,暂时没什么问题了。”
“受伤?!怎么样,严重吗?”
“啊,严重吗?呃。。。是有些严重,他被人用炎刃插进了身体里,整个人都陷在了生命之树里。不过好在当时炎翼借用了生命之树的力量,与生命之树有了羁连。生命之树。。。嗯?生命之树似乎意图愈合自己的伤口,结果反倒救了炎翼的命。树的茎管缠绕上了炎翼,给了他一些支撑,不然他可能就。。。呃”
“夜,你怎么有些语无伦次。”烛目光炯炯地盯着夜。
“啊?没有吧,也许是有些累了吧,今天发生的事太大概是有些太多了。咦,对了烛,金之国那边怎么样,有没有。。。”
“夜!”看着夜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烛夜不准备再绕圈子了,直截了当地就向夜挑明了。“她为什么会来这里找你”
“谁?”夜假装没听明白。
“你知道我指的是谁。”
“你看到了她?”夜有些诧异,放下了抓着烛的手,向后退了几步,似乎已经恢复了向来的冷静。他直勾勾地看着烛,开口说道:“如果你指的是月女的话。。。你是在怀疑她吗?烛,你是不是太过警惕了。如果你还记得,那就应该知道她已经帮助了我们好几次了。”
“是,我没有忘。确实有好几次她救了我们于危难之中。不过我们和她素未相识,她执意出手相助,肯定是带有某种目的的。此时在这关键的时刻,她又再次出现,并且直奔着你而来,夜,你就没有一丝丝的怀疑吗?这种情况下,我就不能不对她多一份防备之心。毕竟我们现在对她没有任何的了解,她来自何处,她究竟为何而来,我们全然不知。如此这般,我们又怎么可以轻易地就做出判断。我们还是小心一点比较好。”
“你说的这些我又何尝不明白。但是烛,你相信我,我不是一个莽撞的人。如果换一个人,遇上这种情况也许我会有和你一样的疑惑。但是这一次,我相信我的直觉,就算她带着某种目的而来,她对我们是绝对没有恶意的。”
“夜,以前你是绝对不会这样盲目的。”烛的眉头拧成了一团。夜向来冷静,从不做任何毫无准备的事。这一次却是怎么了,突然间如此莽撞。也许。。。
“夜,我只能告诉你,不管你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她主动接近你,目的绝对并不单纯。”
“我知道。”夜在心里苦笑。如果自己是烛,面对这样的事情,肯定心里也是有一百个疑问。只是怎么面对着她,自己就像突然放下了全部的戒备,完全向内心的想法妥协。也许烛说的很对,这样子很危险。可是也许喜欢一个人,就是得这样危险。
夜忘不了,在那个北方的小镇上,自己被玫瑰君主扼住了喉咙。巨大的威慑力下,自己可耻地第一次向着内心的软弱诚服了。连挣扎都不曾挣扎便认命般认领了走向死亡的结局。可是自己没有死,自己竟然活了下来。在雪地上自己睁开眼的时候,只见雪色洁白,月色银辉,她便从月光中走了出来。天地间都悠悠荡荡没有了声音,只有她踏着月光而来,踩在雪地上寂静无声,却又带来了千言万语。心脏开始能够跳动,呼吸之间也不再觉得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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