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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提辖身后闪过一人,叫道:“我过去把他拦住,你们快来!”却是李横,他讨了人马过来,走到半途就传来消息,说是朱汝贤暴怒不已,他只怕惹得朱汝贤杀他,这才跟着人马回来,到了这会,他也知道若不用命,回去必死无疑,于是就向兵士讨了两柄斧子,暂顶了他的大轮,然后飞身上了船舷,脚下用力,猛的一点,就向着费保的大船纵了过来。

费保只怕李横过来,误了烧船,于是怒吼一声,飞身而起,也向着李横纵去,手里的七股金叉向着李横刺去,两个人就撞在一起,兵器相触,火星子飞炸开来,在太阳的照耀之下,好像空中炸开了道道的金芒一般,把费保和李横两个人都裹在里面了。

这个时候,下面的大船火光冲天,巨在的火焰就飞起来了,整只大船就在湾口一横,狂烧起来,费保的那些手下纷纷跳水,而官军那面,那个提辖不住的大叫:“向后退,向后退啊!”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将交定更,应奉局侧墙处,一队巡逻的兵丁就从这面过去,黑暗之中两道人影飞窜出来,眨眼就到了墙边,前面一个略蹲了蹲身子,后面的那个急纵而起,踩着前面的飞踩上墙,随后就在墙上一弯腰,伸手勾住下面的人同伴,用力一扯,把下面的人也拉上了墙头。

陶宗旺的轻身功夫不行,站在墙头晃了两晃,险些摔下去,陈丽卿急伸手在他腰一扶,这才让他站得稳了。

陈丽卿指着下面道:“早上我都看过了,外面和里面的人,巡逻的时间是一致的,外面的过去,里面的也会过去,我们感紧进去。”

陈丽卿一笑道:“你别动就是了。”说完抓了陶宗旺的领子飞身一纵,就如同凌空而渡的燕子一般,滑落下来,着地无声,一点动静都没有。

陶宗旺向着陈丽卿一挑大指,随后小声道:“我们哪里去找那个朱汝贤去啊?”

陈丽卿小声道:“我们向前找找,若是没有头绪,就抓个人问问。”

当下陈丽卿在前,陶宗旺在后两个人就向前摸去,这应奉局的院子是润州一家富户的院子,那容康眼界小,这院子是他穷困的时候做工的地方,当初得势之后,就仗着应奉局的势给抢了过来,自觉得扬眉吐气了,实际上这院子只有五进,前面两进做了办公地方,后面就只剩下三进了,实在是不大。

陈丽卿和陶宗旺向里摸了一会,就到中间的院子了,这里灯火通明,仆役下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陈丽卿小声道:“我觉得应该就在这里了。”

陶宗旺道:“这里来往的人太多了,我们不好藏着啊。”

陈丽卿就盯着院子中间的正屋,陶宗旺的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陶宗旺看出她的不对,急忙道:“你别冲动,那朱汝贤是朱勔的大儿子,身边自然有无数的高手保护,我们偷袭还能得手,若是直接出手,只怕连过都靠不到,就被打回来了。”

陈丽卿白了陶宗旺一眼,道:“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她用宝剑指了指对面走过来的一个丫鬟,道:“我看她刚才从正屋里出来,现在端了东西,应该是给正屋送过去的,我若是打扮成这个样子,还愁进不去吗?”

陶宗旺那脑袋也限,虽然觉得不对,但也想不出更好的主意,只得道:“你……你自己小心。”

陈丽卿跟本不听陶宗旺说话,伏着身子快步过去,眨眼就潜到了廊下,身子一纵就到了那丫鬟的后面,手中的宝剑向前一送,只吐出来半截,剑刃就抹在了那丫鬟的脖子上。

那丫鬟身子一软就向下倒去,陈丽卿把人抱住,然后拖着人进了草丛之中,向着陶宗旺一努嘴,陶宗旺小心的出来,监视着四周,陈丽卿就在暗处,把衣服换好,大步向着正屋走去,陶宗旺伸手在脑门上拍了一掌,心道:“这哪里像是丫鬟啊。”他情知陈丽卿进去就会露馅,于是提了大铁锨,就潜身蛇行,到了正屋的外面等着。

陈丽卿端着托盘,里面的东西早就洒得光了,昂首挺胸的进了正屋,早有丫鬟过来拦住,道:“把银耳羹给我,你退下吧。”

陈丽卿一听自己进不去,哪里肯答应啊,迈步向里就撞,里面出来的是大丫鬟,急声叫道:“你做什么!”急伸手来挡的时候,陈丽卿用力一推,那大丫鬟跌跌退退的摔出去,陈丽卿脚下加速,一步就进了里面的,大声叫道:“银耳羹来了!”

朱汝贤晚上和润州知州喝了一点酒,这会正有些头疼,坐在那里正由着他的妻子方氏给他按着头呢,听到叫声,吓了一跳,猛的一激凌坐直身子,就和陈丽卿打了个对脸。

朱汝贤只看一眼,就知道陈丽卿不是丫鬟,急喝一声:“来得是谁!”

陈丽卿厉叫一声:“来得是你姑奶奶!”说着手里劲气一吐,托盘、细盏都向着朱汝贤飞了过去,朱汝贤哪里能躲得开来啊,就怔看着东西向着自己过来,方氏惊呼一声,向前一倒,挡在了朱汝贤的身前,托盘和结细盏都打在了她的身上,细盏炸开,碎瓷迸飞,木托盘则是直接插进了方氏的身体之中。

“芳儿!”朱汝贤惨声大叫,一把将方氏给抱住,恨恨的瞪向了陈丽卿,大声叫道:“来人!给我碎剐了她!”

陈丽卿冷哼一声,仗剑向前,青錞宝剑青芒闪动,向着朱汝贤刺去,朱汝贤抱着方氏,手掌在一旁的桌子上一拍,一张铁板型的大罩子飞重而落,就把朱汝贤和方氏都给裹住了,但是陈丽卿的青錞宝剑毫不费力的刺破了铁板,此时朱汝贤抱着方氏,身子被铁板罩住,坐在椅子上起来不得,就看着青錞宝剑刺在方氏的背上,那木托船砰的一声炸碎,木刺四下迸飞,有不少落下来的,都打在朱汝贤的身上,而剑则刺进了方氏的身体里,本来疼得晕过去的方氏猛然瞪大了眼睛,张着嘴欲叫不出,身子一软死在朱汝贤的怀里。

“啊!”朱汝贤凄声大叫,抱着方氏叫道:“来人,来人!你们这帮没用的废物,都在哪里呢!”

随着朱汝贤的叫声,左近的护卫都向着正堂屋冲过来,当先正是那个温斐,他手执一对短戟,在火光中健牛一般的身躯向着正堂屋撞了过来,看上去就如同典韦重生了似的,眼看着就要冲到门前,窗下廊外的假山石边,突然暴发出一声大吼,跟着陶宗旺虎扑出来,手里的大铁锨向着温斐的头上劈了下来。

温斐双戟盘头,向上格去,轰的一声巨响,虽然陶宗旺的大铁锨给震得弹了起来,但是温斐脚下的花砖都被拍碎了,他的双脚也被震得没入土中一寸来深。

温斐双臂发麻,情知遇到对手了,于是大声叫道:“都过来助我!”随着他的叫声,四条大汉一齐冲了出来,轮着朴刀向着陶宗旺斩去。

陶宗旺少小的时候,得到一位异人的传授,练会这大铁锨的本事,本来那异人也是明教中人,想要引了陶宗旺入教,但是陶老太太舍不得儿子,一直不肯答应,陶宗旺就这样留在家里务农,平素很少和人动手,这是第一次尽使自己的力气,只觉得双膀之间有无穷尽的力量,足可以摇天撼地了,看到那四个人一齐冲过来,不由得大吼道:“来得正好!”说话间手里的大铁锨用力荡起来,连着和四柄铁锨撞在一起,当当当当四声连响,那四个人手里的朴刀被拍得和曲尺一般。

外面交手的同时,陈丽卿从铁板里拔剑出来,冷声道:“你以为你躲在一个乌龟壳子里就能藏过去了吗!”说着挥剑削去,铁板竟被她斩去了一条。

躲在里面的朱汝贤又惊又怒,恐惧的看着陈丽卿,透过斩下来的那一条,两个人正好能看个对眼。

陈丽卿冷笑一声,又是一剑斩去,就在她的剑斩到铁板上的一刻,她头顶突然轰隆一声响,跟着乱瓦和碎木片都向着陈丽卿的头上砸了下来。

陈丽卿收剑后退,尘烟散开,堂屋的上面出来一个大窟窿,从那里钻进来两个人,一个是温乌鸦,一个是乌世铁,两个人一个护住了朱汝贤,一个向前一步,就挡在了陈丽卿的前面。

乌世铁在贺家祖茔害了同胞这才逃了一命,回来被同伴好一番鄙视,他又不是朱汝贤的人,本来就被大家排斥,这会更加无法溶入到朱汝贤的队伍当中了,乌世铁心里窝着老大一口恶气,这会看到陈凡卿都爆发出来,大吼一声,轮手里的大镰刀就像是惊雷一般的向着陈丽卿盖了下来。

陈丽卿斜身飞起,春燕一般的掠了过去,手掌在乌世铁的镰刀上一拍,借力飞纵,过来,手中的青錞宝剑顺势向着乌世铁的脸上划过去,这会交手,不比当日与乌世铁在贺家祖茔交手的时候,可以平心静气的慢慢打,此时完全要得是一个速度,所以陈丽卿完全是冒险的打法。

乌世铁也没有想到陈丽卿竟然会不顾性命的过来,急切之中,镰刀收不回来,匆匆之中抬手相格,来挡陈丽卿的青錞宝剑,手和宝剑一触,四个手指头被一划而落,一条血线飙起,随着陈丽卿的宝剑而去。

乌世铁惨叫一声,向后倒退,陈丽卿根本不去管他,就向着朱汝贤这面扑过来了,手里的剑连续颤抖,颤一下化成数条,连颤十几下之后,剑影飘渺,完全看不到剑的真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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