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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一肚子闷气不想在宗泽这个嘉王党面前流露,于是匆匆离去。

宗泽看了一会,也向自己的府中而去,他身后脚步声响,却是王进、赵豈两个过来了。

赵豈贴近了宗泽,低声道:“大人,太子那些人越来越猖狂了,我们就这样忍着不成?”

王进也道:“大人,嘉王殿下,不会有什么事吧?”程振参了嘉王之后,嘉王府的禁军亲卫,就被调出来了,王进他们现在一直在赵豈的御营里待着,两个人没有资格上朝,但是心中担心,就每天都来朝堂打听消息。

赵豈四下看看,小声道:“大人,要不小将把那个耿南仲给他……。”他提抬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一个抹斩的动作,吓得宗泽急忙把他的手给抓住,叫道:“你小子少来胡闹!”

宗泽回头看看四下里没人,这才低声道:“嘉王已经有了反击之道,只等几天的工夫,这个时候要是胡乱出手,就是给他了惹祸了,知道吗!”

赵豈无奈道:“知道了。”

宗泽还不放心,一指王进道:“你给我看住了他,千万别出事!”

王进点头道:“老大人放心,一切都有我就是了。”

宗泽想了想,又道:“你们两个要是闲得没事干,就打听打听,凌振这个人,嘉王让我想办法寻找已经不是一天了,但是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赵豈和王进同时一怔,王进道:“凌振!可是燕陵凌振吗?”

宗泽惊异的道:“咦,你们怎么知道?”

王进道:“这个人是禁军的一个押正,使得一条好铁锤,而且他那锤是他自己制做的,名叫开花炮锤锤上有机崩簧,能打出飞火袭人,我们两个和他有过一些交往。”

宗泽叹道:“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早知道找了你们两个就好了。”

赵豈却道:“老大人,凌振虽然有些武功,但却远远不如王大哥,就是比我也不如,而且那个人有一个缺点,他不专心带兵,好多常识性的掌兵之术他都不懂,每天就爱鼓弄大花炮,这人找他有什么用啊?”

宗泽摆手道:“你却不懂,听了你说他爱摆弄花炮,我却猜到一些了,不过嘉王为求保密,和谁也没有说,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们先去找人,把人找回来之后,自有用他的地方。”

王进道:“既然如此我们带着大人去找他,他家我去过一回。”

当下宗泽先告诉了自己的儿子宗颖让他先回家去,然后就有王进领路,向着凌振的家里而去。

一行人离大街,就到了一处小路,宗泽四下看看,道:“这里是太尉府下人住的地方,这凌振好说也是一个押正,怎么住在这里啊?”

赵豈道:“我们不是和您说了吗,那凌振就好弄什么大花炮之类的东西,那些玩艺花费太重,他自己的响钱根本就不够,后来他就把自己的房子给买了,这小子家里是世代的军职,倒也攒出来一个小宅子,却被他给败了,他浑家也是小武官家的,跟他过不得那苦日子,自请下堂,回家另配他人去了,只丢了一个三岁的孩子和他在这里。”

宗泽眉头皱了起来,本来他还以为赵豈说凌振是信口开河或者赵豈根本就没有发现凌振有什么能耐,但是现在看来,这个人还真就和赵豈说得差不多了。

几个从一堆堆脏物之中走了过去,就到了最里面,这里有一处屋子歪扭,看上去马上就要倒下来的房子,王进走过去,拍了拍门,叫道:“凌贤弟,你在家吗?”

里面没有回应,王进又用力拍了一下,那门咯吱一声,竟然向着两边自己分开了。

这破房子没有院子,进来就是屋子,一条长长的走廓,两边的墙上黑漆漆的,左面的中间有一个门洞,可怜儿,就连门都没有一个,三个人走了进去,宗泽探头向里面看了一眼,就见里面的炕上躺着一个小孩儿,背对着门,微微的呼息,身体轻轻的起伏。

那廓的尽头,还有一个门,却是有门板的,还在上面上了锁,赵豈他们家有钱,来了东京也住得是好宅子,边上也有下人房子,他去那里看过,这尽头的门,应该是厨房,赵豈就走过去,先拍了拍门,然后看一眼那门锁,伸手握住,宗泽、王进都没有跟过来,赵豈就一用力,把那锁给扯下来到了,然后推开门板。

一股呛鼻子的味道向着赵豈脸上就扑过来了,赵豈闷哼一声,急忙把门带上,捂着鼻子出来了,跑到门深深的吸了两口气,这里垃圾堆烂了发出来的臭气,竟然也比凌振他们家厨房的味道要好闻的多了。

“赵大人,您怎么在这里?”

赵豈回头看去,就见凌振引着一个老郎中走了过来,有些惊愕的看着他,赵豈恼火的道:“我说老凌你们家厨房里是什么啊?怎么那么难闻啊?”

凌振脸色大变,叫道:“你……你开了厨房的门了?”

赵豈一滞,这随便开人家的门,终归不好,他干咳一声,道:“开什么,你没锁上啊。”

凌振一听就这知道这话是假的,但是他也顾不得和赵豈说话,飞身跑了进去,赵豈不满的道:“真是的,我还能拿你们家的东西不成。”说完看看那郎中道:“老先生,您这是……?”

那老头听到凌振的称呼了,拱着手哆哆嗦嗦的道:“老朽……朽,是妙手堂的……的坐堂大夫,是来给……给刚才那个军爷的……的儿子看病的!”

赵豈听得直皱眉头,刚要再说,十王进飞身跑了出来,叫:“老先生快和我来!”不由分说扯了那老郎中就进去了,赵豈一个人在外面也没有什么意思,急忙进来,但是一进去差点又被那味给打出来,原来凌振把厨房的门给打开了,里面的味漂得整个走廓都是,而凌振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看着什么呢。

赵豈掩着鼻子到了那屋里,就见宗泽抱着孩子,正让那个老郎中给孩子切脉呢,那孩子小小的身体,乌黑乌黑的,但是一张脸已经烧成了紫红色了,那郎中的手就按在了孩子的脉上。

老郎中切了一下脉,捋着胡子站了起来,叫道:“没救了,你们准备好事吧。”说完起身就要走,赵豈一把将他抓住,叫道:“你放屁,那孩子还活着呢,如何就没有救了?”

老郎中拧着脖子说道:“就是没救了,老朽看疯,一向如此,有什么说什么,你这孩子热得太过,就是神仙也难救了!”

老郎中一边说一边向外挣扎,赵豈还要扯住他,宗泽沉声道:“行了,让他走吧,这人不济事!”赵豈这才松手,那老郎中匆匆向外而去,一边走一边说道:“我不济事,那你就去找吧,除非你们找了太医!”

宗泽神情一动,道:“快,我们抱着孩子去王府,请王爷找御医!”

王进道:“老大人,这孩子还是让我来抱着吧。”说完把孩子抱起来就走,赵豈看到凌振竟然还在那里摆弄着一盆黑糊糊的东西,不由得大声叫道:“凌振,还不快走,你儿子病得太重了,要去找御医才能治!”

凌振答应着不动:“啊、啊,你们先去,我这就过来!”

赵豈恼了,过去扯了凌振了后领子,把他拉起来就走,凌振急声叫道:“别拉,别拉!让我把这东西放下!”

赵豈抬起一脚,就把那盆子给踹出去了,滚进了厨房里面。

“快趴下!”凌振吓得面无人色,回手把赵豈给按得趴在地上,又抓了那门板过来,就盖在身上,轰的一声巨响,半边山墙都倒了,凌振他们家的厨房火光冲天,大火一下就把厨房都给拢进去了,而且火势极冲,向着前面的屋子就卷过来了。

赵豈奋力把门板掀起来,就见凌振倒在地上,后背都被烧焦了,他心中暗道“我的天爷,若不是他把我扑到在这里,那这会我就前面是一个样子了!”

赵豈想想就后怕,这会他感念凌振的救命大恩,也就不怪凌振搞那东西了,就把凌振背起来,没命的奔出去,赵豈在前面跑,火在后面追,一会的工夫,就烧了前面来了,赵豈飞身出来的一刻,那就差一点就把他们两个给裹进去了。

王进和宗泽也都站在门外,惊恐的看着那大火,他们两个怎么也不明,这怎么眨眼的工夫,就烧成这个样子了?就是火星爷下凡也不能这么快啊。

宗泽看到赵豈冲出来,抓着他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豈叫道:“大人先别问了,快走,这里都烤得慌了!”

宗泽也猛的醒悟,外面还有人呢,急忙道:“老夫去组织人救火!”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总管样子的人跑了过来,尖声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宿太尉的府后面吗?”

宗泽也认得那人,叫道:“你快别嚷,马上组织人救火。”

那总管认得宗泽,不敢再说就组织人救火,宗泽向着王进和赵豈道:“快把他们爷俩带到王府去,那宿元景是太一党,一会他来了,这人就不好带走了。”

王进担心的道:“大人那您呢?”

宗泽摆手道:“我是官员,宿元景虽然比我官大,但是也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们快走!”

王进、赵豈两个不敢再耽搁,急急的出了巷子,向着王府而去,两个人都是好脚力,一会的工夫就到了王府,他们两个以前就住在这里,府中的人都认得他们,但是这会他们被禁令到王府中来,所以王府的侍卫只得拦住他们,道:“二位,官家有旨……。”

赵豈闹道:“我们知道官家有旨,不让我们进去,你快去通知闻先生,这两个人是他们要得人,快!”

侍卫急忙跑了回去,一会闻焕章匆匆而来,王进凑过去把情况简单的说了,闻焕章急忙让人把凌振父子都给搭了进去,然后派人赶紧去请太医,王进、赵豈两个又把宗泽还在宿太尉家里的事说了。

闻焕摆手道:“没事,那人我知道,他不会对宗汝霖如何,你们两个赶快离开,不要让人抓到了。”

王进、赵豈也知道厉害,急急的走了。

闻焕章坐卧不宁的等到太医立刻把人引了进去,那太医看了道:“这大人看着虽然严重,但只是被火烧了,我这里有治疗烧烫的膏药,涂了就没事了,倒是这孩子,他是风寒入肺了,我先给他开一幅药,若是喝下去,今天晚上退热,那就还能一救,若是不能,那我就没有办法了。”

闻焕章点头道:“沈太医只管开药就是了。”

那沈太医就把药给开出来了,然后道:“我明日自然还会再来,闻主薄不必着急。”说完自行去了。

闻焕章看人走了,就找了两个小厮给凌振上药,然后要又找了一个老仆妇,给带着那孩子,然后通知了石秀。

王勇待得那地方,除了石秀谁也不让进去,而石秀能进去,也穿了一身从头到脚一体的大衫,头脸都罩在里面只留着嘴在外面,看着就和活鬼一般。

听到凌振找到了,石秀立刻通知了王勇。

王勇正在弄着火药,听到石秀的回报,不由得叫道:“谢天谢地!”急忙就从地室里出来,到了凌振的屋子里。

才一进去,就听见凌振不住的长吁短叹,王勇就走到他的庄前,看看这个趴在床上的男人,就见他生得一张瘦脸,两只眼睛里透着一股灵气,但是这会又被哀意给掩住了,就在那床上,自怨自叹,全不理会看他的王勇。

王勇抽了抽鼻子,道:“这是被火药炸伤的吧?”

凌振有些惊异的看着王勇道:“你……你怎么知道?”

王勇点了一下凌振向身上的药,道:“虽然被药味给盖住了,但是里面火药气还是很重的,只要常年和火药亲近的人,都会嗅出来的。”

凌振激动的看着王勇,也抽了抽了鼻子,道:“你……你……在弄火药,你是……做鞭炮的吗?”

王勇一笑道:“这么厉害的东西,做鞭炮,你不觉得太浪费了吗?”

凌振派动的都坐起来了,道:“是啊,我小时候,家里一个下人家的孩子瞒着他爹放爆竹玩,别人一只手拿着一一个放,他逞通非要两手各拿一个,然后用嘴含着香去捻,没想到两个弄不过来,点了这个再点那个的时候,就炸了,他的脸、手臂都被炸没了,那个时候我就觉想,那就那一点药面,就能有这么大的威力,要是把它能打出去,专一的打那些指定的敌人,那不是就能战败辽军了吗,所以我就我啄磨起来这个了,这么多年,我一天不停的研究着这个东西凌振把左手伸出去我这手都被炸飞了三个指头,只剩下下优厚指和中指了,现在调配上就不方便了。”

“这回又是怎么被炸得啊?”王勇听得饶有兴趣的问道。

凌振长叹了一声,道:“我制出了一种新得火药,没想到被人一脚把装药的盆给踢飞了……。”

王勇惊呼一声道:“这是哪个二干得啊?”

凌振长叹一声,道:“也不能怪他,我儿子病了,他让我马上去看儿子,我却……唉!”

王勇心道:“这完全就是那种没有抛弃一切的科学家啊,怪不得大家都凌振被浪费了,这古代没有人知道他的价价值,所以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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