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乍听到这话,先是愣了一瞬,好一会儿才明白施妙鱼的话,便有些沉默。
见她不回答,施妙鱼以为母亲心中还是放不下爹爹,神情便带出几分急切来:“母亲,原本父亲的为人不该做子女的来置喙,可是他做的却是太过分了。这样一个品行败坏之人,有什么值得您留恋的呢?”
闻言,林氏便知施妙鱼想岔了,她伸出手来,摸了摸施妙鱼的头,强笑道:“傻丫头,母亲再怎么,也不至于下贱的这个地步。”那施庆松都向她投毒了,若她还对这个男人有留恋,那也太没脑子了些。
只是
“和离一事,哪有那么容易的?而且为娘还没有考虑好,还是再等等吧。”
见林氏的神情有些松动,且听着她话里的意思也是对父亲没什么留恋的,施妙鱼才松了一口气,又忍不住劝道:“母亲总该为自己想想,这个沐阳候府对您有害无利。”
母亲的前半生已经毁在沐阳候府了,后半辈子,总不能继续葬送在这里。
她说的话,林氏何尝不懂,可是她的顾虑却格外的多。但是那些话,却不适合跟施妙鱼说。
因此,林氏只是微微叹了口气,轻声道:“妙鱼,你还这些事情不是你该考虑的。”见施妙鱼还想说什么,林氏握住了她的手,又道:“为娘知道,我的妙鱼是个好孩子,也知道你的心思。不过这事儿兹事体大,咱们还是从长计议吧。”
眼见得林氏的态度坚决,施妙鱼也知道一时半会是劝不动林氏了,只得叹息道:“好吧,母亲心中有主张便好。”
今日劝不动便罢了,总归日后还有得是机会。但是和离一事,她是一定要促成的。母亲这样好,她绝对不能让母亲的下半辈子就这样过!
母女二人又说了一些悄悄话,便见丫鬟春桃拿着一本册子并着一些香烛等物走了进来。
林氏看了一眼,顿时笑问道:“东西可都准备齐了?”
闻言,春桃连忙回道:“回夫人,后日上香所用的一应物什都备下了,还有您吩咐的香火钱双份,咱们也都准备了。您可要瞧瞧,还有什么不妥的么?”
林氏摆手笑道:“不必,你做事情,我是最放心不过的,先收拾起来吧,后日去时再拿出来便是,当心别返了潮。”
春桃应了便要下去,施妙鱼这才笑着问了一句:“春桃这是要替母亲去上香么?”
林氏信佛,自从去年岁上身体日渐不好,便改成了丫鬟代替她去上香,已然成了惯例。
虽然这些记忆有些久远了,但是施妙鱼却是记得的。
不想她这话才问出口,就听得林氏笑道:“不,这次我亲自去。”
施妙鱼微微一愣,下意识道:“母亲,您身子还没好利索,这不大妥吧?”
林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叹道:“放心,母亲没那么娇气。况且心诚则灵,每次都让丫鬟代替,像什么话?再者说,我这身子倒是轻快许多了,出去走走也好。”
她说的轻松,施妙鱼却觉得不大放心。这山路难走,到了最后那一截更是连马车都坐不得,只能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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