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利能等蛮人闻言,同是一愣,定睛细看,只见对面的汉人队伍中,正被两名汉中军兵卒推出来的不是己方族长还是谁?
见到族长竟然落到汉中军的手里,人们无不是脸色大变,心头骇然,沙利能差点从马上跳下来。
呆愣片刻,沙利能打了个冷颤,回过神来,双目圆睁,本就不小的大环眼此时瞪得如铜铃一般,他厉声喝道:“立刻放了我们族长!蛮语”
张平沉声说道:“让歇图出来说话!蛮语”
沙利能暴跳如雷,大吼一声,像疯了似的,不管不顾催马向对面的刘秀等人冲了过去。
盖延冷哼一声,持刀迎上前去。沙利能和盖延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沙利能持棍砸向盖延,后者也没有退避,横刀向上招架。
当啷!
随着一声巨响,狼牙棒结结实实地砸在偃月刀的刀杆上,迸发出一大团的火星子。
剧烈的碰撞,让沙利能胯下马的两只前蹄高高抬起,几乎都快在地上直立起来,盖延则是双脚摩擦着地面,向后倒滑出一米多远。
两人的硬碰硬,可以说是半斤八两,棋逢对手。
就在沙利能想稳住战马的时候,张平突如其来的一箭直取他的眉心。
双方的距离近,张平的箭又快,沙利能连格挡的时间都没有,他本能反应的向后仰身闪躲。
沙!箭矢几乎是贴着他的脑门掠过。此时战马几乎直立,沙利能在马鞍子上本就有些坐不住,再加上他向后仰身,立刻从马背上翻了下去,落地时,他庞大的身躯都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沙利能从地上灰头土脸的站起来,气得哇哇怪叫,他没理会张平,提着狼牙棒向盖延冲了过去。后者也不怯战,抡刀迎战,他二人在地上战成了一团。
这二位,都是以力大无穷而著称,此时战在一起,场面也异常激烈,叮叮当当的铁器碰撞声连成一片,四周的众人都感觉耳膜被震得生痛,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盖延与沙利能打了三十个回合,两人还是旗鼓相当,不分胜负,张平从箭壶中又抽出一支箭矢,捻弓搭箭,毫无预兆,他猛然又向外射出一箭。
这一箭,他没有射向沙利能,而是射向了对面的蛮兵。
“啊”随着一声惨叫,一名蛮兵胸口中箭,倒在地上。
正与盖延打得不可开交的沙利能,受手下人惨叫的影响,稍微分了下心。
高手对决,任何的晃神都是致命的。沙利能只是稍微分了下心神,一个没留神,盖延的刀就已劈砍到他的脑袋近前。
沙利能大惊失色,此时再想用狼牙棒挡刀,已然来不及了,他只能全力向下弯腰闪躲。
沙!偃月刀从他的头顶上方掠过,连带着,将他的头顶削掉一大块头皮。
顿时间,沙利能的头顶血流如注,将他的脸颊染出一条条的血痕,最要命的是,头顶的鲜血一个劲的向他的眼中流淌,遮挡住他的视线。
不过盖延可不管他视线是不是受阻,得理不饶人,又是一刀向他的胸前横扫过去。
沙利能爆叫一声,抽身后退,不过还是晚了半步,胸膛又被刀锋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连续挨了两刀,虽然伤口都不致命,但已让沙利能无力再战,他虚晃一棍,紧接着,抽身而退,调头就跑。
盖延大喝一声,随后便追,不过他追出不远,只见前方蛮军主力阵营当中又杀出一队人马,再加上刘秀等人在后面连声呼唤,盖延放弃追杀落荒而逃的沙利能,回到本方阵营。
望着沙利能一干人等已跑出好远的背影,盖延颇感惋惜地跺了跺脚,摇头说道:“真是可惜,只差一步,未能斩下此贼首级!”
刘秀一笑,递给盖延一条汗巾,说道:“巨卿兄辛苦了。”
李通跑到沙利能留下的那匹战马近前,把它牵到刘秀近前,笑道:“我们也不算亏,起码缴获了一匹战马!”
刘秀看了看面前的这匹高头大马,从上到下一身黑,只不过在马儿的脑门中央有一撮白毛。刘秀摸了摸马背上的鬃毛,赞道:“是一匹好马!”
且说沙利能,他一路逃回到蛮军本阵。
看到败逃回来,头上、身上都是血的沙利能,歇图脸色阴沉,冷冰冰地说道:“沙利能,你输了。”
沙利能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道:“歇图,汉中军抓了族长!我们族长现在在他们手里!”
“你说什么?”歇图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他难以置信地扬起眉毛,目不转睛地看着沙利能。
后者一手捂着头顶的伤口,一手捂着胸前的伤口,说道:“我看见我看见族长在那群汉中军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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