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诸将,也都是眼睛通红,纷纷跪地叩首,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时间,中军帐里哭声一片。
当然了,这些人当中,有谁是真心在为歇桑哭丧,不得而知,但就连歇桑的亲儿子歇图都是在做戏,其它人的心理,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管对于歇桑的死有多高兴,心里有多欢天喜地,但戏份还是得做足的。
跪地大哭的歇图哭着哭着,都背过气去了。周围的诸将急忙上前,又是抹扶前胸,又是拍打后背。
在众人的千呼万唤中,歇图总算幽幽转醒,他环视周围众人,带着哭腔,嗓音沙哑地说道:“汉人无信,族长遇害,我若不踏平汉中城,我又岂能对得起族长的在天之灵?”
他这句话,让在场的众人都来了精神,人们急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七嘴八舌地说道:“歇图,下命令吧!”
“老族长遇害,现在你就是我们歇族的新族长,这次我们就用汉中城内所有汉人的脑袋来祭天!”
“对!用所有汉人的血祭天!”
歇图在两边众人的搀扶下,慢慢站起身形,他闭上眼睛,缓了片刻,一点点的撩起眼帘,狠声说道:“传令下去,全军启程,向汉中城进发!”
人们等的就是他这个命令,随着他一声令下,营帐内的蛮将们齐齐答应一声,快步向外走去。
只顷刻之间,蛮军大营就如同炸了锅似的,号角声四起,到处都有蛮兵收拢营帐的忙碌身影。
一万多人的蛮军,在听闻歇桑被杀的消息后,无不是义愤填膺,抱着要血洗汉中城的心理,开始向汉中城方向进军。
汉中城内的军民还不知道,一场巨大的浩劫正在向他们逼近。
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浩劫才刚刚酝酿出来,就在半路上突然夭折了。
以歇图为首的蛮军浩浩荡荡的直扑汉中城,队伍正往前走着,人们突然听闻到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
蛮军将士不约而同地抬头望了望天空,以为要下雨了,可天上晴空万里,一点乌云都没有,这样的天气也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
歇图自然也听到了闷雷之声,他皱了皱眉,下令全军停止前进。
他从马车里走出来,先是举目望眼天空,然后侧着耳朵仔细聆听。
过了片刻,他打了个冷颤,急声说道:“不对!是有大队骑兵在向我们靠近!”
他话音刚落,一名蛮兵从队伍后方急匆匆地奔跑过来,到了歇图近前,急声说道:“将军,大事不好,我军后方出现敌军!”
歇图以及周围的蛮将们脸色同是一变,前者急忙追问道:“来敌有多少人?”
那名蛮兵说道:“距离太远,小人看不清楚,不过听声音,敌军的数量不少!”
歇图琢磨了片刻,大声喊喝道:“后队变前队,全军迎战!”说着话,他跳上一匹战马,带着周围的一干蛮军将领,急匆匆向队伍后方而去。
在歇图的命令下,蛮军的队伍来了个大调转,后队已然变成了前队。
歇图带着手下人,从蛮军的队伍当中走出来,举目向前观望,的确,来敌距离他们太远,看不清楚对方有多少兵马,但恐怖的是,前方的地平线上扬起好长一面的尘土,远远望去,好似一大面的沙尘暴正在迎面刮来。
凝视片刻,歇图眉头紧锁,他眼珠转了转,侧头喝道:“把那些汉人俘虏都给我带过来,让他们站在我军阵前!”
蛮军在岚镇抓了一千多名当地的百姓,他们并没有直接杀掉这些百姓,而是打算在进攻汉中城的时候,拿这些汉人百姓充当己方的肉盾,抵御城头上守军的箭射。
结果现在后方突然出现敌情,歇图不敢掉以轻心,决定把己方俘虏的汉人百姓们先用上。
时间不长,千余名汉人百姓被蛮军从队伍当中推了出来,让他们站在己方阵列的最前面,一字排开,组成一面肉墙。
千余名百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人们站在蛮军阵列前方,一个个都是脸色煞白,身子哆嗦个不停。
歇图巡视了一圈,嘴角勾起,冷哼一声,说道:“如果来者真是敌军,他们在和我军交战之前,就得先从这些汉人的尸体上踏过去!”
他这一招可够毒的,用无辜的百姓做肉盾,这会给对方的士气造成极大的打击。
这时候,远处的沙尘暴已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闷雷声已越来越响亮,人们甚至感觉自己脚下的地面都在震颤。
无论是歇图,还是其它的蛮军将领,胯下的战马都开始不安分起来,或是一阵阵的嘶鸣,或是用马蹄不断地刨着地面,还有的战马在原地直打转。
望着那面铺天盖地而来的沙尘暴,歇图吞了口唾沫,拨转马头,退回到己方阵列当中。其它的蛮军诸将也不敢继续站在队列前,跟随着歇图纷纷退回到本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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