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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歌虽然有点害怕南宫琰,但是她却是不能表现出来,否则因为情绪太过紧张,难保会御前失礼。

“回皇上,民女家师正是南神医,民女正是顾府的五小姐,四王爷未来的王妃。”

顾长歌不卑不亢地回答道,语态与姿态都没有任何的失礼,拿捏得十分好,丝毫看不出她此时心里的畏惧。

“你医治阿令有功,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南宫琰只瞄了顾长歌一眼便将视线再次转移到令妃的身上。

“这是臣女本份之事,娘娘身体好了,臣女作为一个大夫已经很高兴了,实在不敢邀功。”

顾长歌诚惶诚恐地道。

她想如果能在南宫琰里刷足好感,等她的功劳达到一定的分量,再寻一个好时机,也许可以向皇上请求取消她与南宫慕寒的婚姻。

“既是如此,那你以后好好医治阿令,表现好了,你要什么朕都答应你。”

南宫琰淡淡地道,他不但没有对顾长歌拒绝自己而生气,反而觉得她这么做才是最理智的做法。

毕竟南宫琰没有亲自许诺给认何人具体的好处时,便是他不是真的要感谢那人,所以这个“功”无从说起。

“是,皇上,臣女一定竭尽全力医治娘娘。”

“好了!臣妾身体现在很好,皇上也来太久了,还是先回去吧!”

期间一直不说话的令妃开口委婉地道。

“好!那朕批完折子再来看你,你不要想太多,勿忘心安。”

南宫琰听到令妃的话后马上站起来对拍了拍令妃手,温和地道。

“臣妾恭送皇上。”

令妃起身将南宫琰送出未央宫后才施施然地回来。

顾长歌看到南宫琰与南宫瑱池在这期间一句话都没有说,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顾长歌很惊讶,她一直都感到很奇怪,既然南宫琰最爱的女人是令妃,理应当最爱的皇子是南宫瑱池,因为爱屋及乌嘛!可是南宫琰好像不太待见南宫瑱池,而他最爱的皇子也不是太子南宫炀阙,而是四王爷南宫慕寒。

皇家的关系就是不能照平常百姓家庭的关系来理解,因为他们看重的始终是权利,尤其是那至高无上的帝王位,顾长歌算是再次见识到皇家家庭的无情了与权衡之术了。

“顾姑娘,不好意思,还要让你跑一趟,虽然阿晏他已经将那香囊的药方给了我,但是我还是希望顾姑娘能为我看看,也好让阿晏他放心。”

令妃一脸愧疚地对顾长歌道。

顾长歌一来就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令妃,令妃面色红润,精神也是不错,并看不出怀空大师所说的情况不好的表现,看来博大精深的佛学对令妃的失眠之症还是有一点用的,顾长歌在心里感叹。

顾长歌怎敢受令妃如此礼遇,她知道皇上是如何的爱令妃,那是真爱,那是帝王对一个女人的真爱,可遇而不可求。所以她此时难免有点急促地道:

“娘娘说这话实在是折煞了长歌,医者的职责本就是为人看病。”

“那还请顾姑娘为我看看。”

令妃在顾长歌旁边的楠木椅上坐下,伸出纤纤玉手道。

“好!”

顾长歌伸手为令妃把脉,可是她把了好一会儿脉得出的结果都是令妃身体无恙,顾长歌想起怀空大师的话,她怕自己把错脉,于是启动木子检查了一番,得出的结论还是令妃身体各方面都很好,与她预料的一样。

顾长歌的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她诊出的结果与怀空大师的结果完全相反,是怀空大师诊断错误?还是有心撒谎?亦或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如何?”

见顾长歌半天不说话,眉头还越来越皱,一向极有耐心的南宫瑱池也不耐烦地问道,因为顾长歌的表情实在让他心忧,怀空大师对他说的话还在他的脑中徘徊不休,这使得他的情绪不太好。

听到南宫瑱池的话,顾长歌才回过神来,她轻轻地拿开放在令妃手上的右手道:

“娘娘一切安好,只要娘娘心情能一直保持这样,想必身子很快便能恢复。”

“我也感觉相比以前好多了,阿晏他就是心多,不放心。”

令妃听到顾长歌的话后笑容满面地道。

“既然这样,那我便放心了。”

南宫瑱池的语气比平时温和了几分,看向令妃的眼神也是十分的柔和,但是顾长歌却捕捉到了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与担忧之色。

顾长歌与南宫瑱池留在未央宫呆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才离去,期间顾长歌向令妃分享了一些如何能快速入睡的方法,如何放松心情的方法,两人聊得甚欢。

然而南宫瑱池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直透着淡淡的担忧。

告辞令妃后,两人依然像上次一样从未央宫的后门经过收身后才出的未央宫。

出了未央宫,张觅将南宫瑱池运上马车,才恭敬地对顾长歌:

“顾五小姐,一起坐马车出宫吧!”

顾长歌看到眼前大大的马车,她十分不愿上去,但是若是没有南宫瑱池她恐怕不会很容易走出皇宫,即使没有他人为难她,但是她又何必要去为难自己的双腿?还有她要赶在寅时左右赶到七王府。

虽然心里排斥,但顾长歌还是神色如常地踏上马车,极乖极安静地坐在若大马车的一隅,只希望南宫瑱池能忽略她这个大活人。

然而自从她上车行了大约一刻钟,南宫瑱池都没有看她一眼,今天南宫瑱池没有看书与喝茶,而是一个人下棋,起初下得极认真投入,但是他像想到什么似的,抬头看了一眼低头沉思的顾长歌淡淡地道:

“不知顾五小姐可会下棋?”

极安静的空间里突然听到南宫瑱池清冷的声音,顾长歌下意识地点了点头道:

“以前在太长山的时候,没事与家师还有师兄也会下几盘棋,所以会一点点,不知王爷有何事?”

南宫瑱池只是随便一问,因为在他看来顾长歌这种人十之八九不会下棋,所以顾长歌的回答让他有片刻的惊讶。

“这盘棋,可有解?”

顾长歌在南宫瑱池开口之前便启动木子将黑名白棋子的路数输入大脑。

木子骄傲地显示了三种破解之法。末了还加了一句:

“怎么样?我够帅吧。”

顾长歌对她的邀夸奖视而不见。

“并非死局。”

顾长歌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慢斯条理地移动了一枚白色的棋子,这时白方必死的局面豁然开朗,顿时又有了一线生机。

南宫瑱池再次抬头看顾长歌,却见她正低头认真地看着棋盘,顾长歌一会儿便将这盘棋的信息全部录入木子之中,然后才抬头一不小心撞入南宫瑱池打量的眼神中。

“嗯。”

南宫瑱池依然淡淡地发出一个单音节,有一点欣赏的情绪。

“非也!王爷,长歌倒是有一盘好棋,不知王爷有没有兴趣试试?”

顾长歌心里虽然赞叹南宫瑱池高超的棋艺,但面上却没有显示分毫。

南宫瑱池沉默不语,顾长歌笑了笑道:

“王爷既然不回答,那长歌就当王爷答应了哦!”

于是她十分迅速地摆好一盘十分复杂的棋,这是二十五世纪刚解开不久的死局,那还是用AI算了很久才得出的解法。

“若是本王能解,如何?”

南宫瑱池低头看棋路,长长的眼睫毛遮住他眼里好奇与惊讶的情绪。

“长歌可以为王爷做一件事。”

顾长歌对南宫瑱池能否解此局,充满了浓浓的兴趣,于是一听到南宫瑱池的话她便爽快地答道。

“嗯。”

南宫瑱池已经收拾好眼里的情绪,他伸出修长的右手,动作极有节奏,优雅地将两方棋子收入放棋子的玉盘之中,就在他将最后一枚棋子收好时,顾长歌摆出的那一盘棋已经被他全数记住。

收拾完棋子与桌面,南宫瑱池慵懒地坐着,右手食指有节奏地敲着面前的小楠木桌,闭上双眼思考脑中顾长歌摆出的那盘死棋。

顾长歌见南宫瑱池不再开口,她也乖巧地选择闭口不言,左手撑着腮帮子,肆无忌惮地打量南宫瑱池的盛世美颜。

在顾长歌看来欣赏美的东西本来就是人生一大乐事,无论是花草树木,俊男靓女,亦或是江山河图……凡是美的东西,只要顾长歌有空,她都会好好地欣赏一番。

“五官的分布一定是黄金比例,完美的轮廓肯定是上帝精修过的,深幽的黑眸太会摄人心血了……但是听说薄唇的男人很凉薄的,还有挑花眼的男人也是很花心,也不知这七王爷到底祸害了多少的女子?不过她的未婚妻为何会自杀呢?虽然腿不好,但是看在这种容颜与皇家身份的份上,谁会傻得自杀?这么有混血味道的高挺鼻子,是怎么长的呢……”

顾长歌以为南宫瑱池闭着眼便不知道她火辣辣的眼神,所以两眼发光地看着南宫瑱池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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