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辉听筱烟说道:“那个,我们家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妹妹也被人拐走了,那天我们没找到她,我急得一口气上不来,居然吐了一大口血。”
小辉忙问:“最近可大好了?能吃多少饭?可再吐了?我早上来时见你还在睡着,以为又得了什么大病昏迷不醒了呢,好在你终于醒了。”
筱烟笑道:“可能也没大病,急火攻心,一口气顶的,这几天打了好多吊瓶,头也晕的很,饭也没胃口吃,今早醒了只喝了碗粥,中午也没怎么吃,随便吃了些。”
小辉笑说:“我妈最爱熬粥,什么绿豆,芝麻,红豆,黄豆,不管什么总是搅在一起,嚯淅淅弄了一大碗,稠的要命,还不喝不行,这几天我却仔细喝了些,觉得还不错,倒正合适你喝!又补气又补血还能管饱,你要是想喝,我明儿天天给你送来!”
筱烟忙说:“嗯!我喝!”
小辉见她急忙答应,反不好意思了,筱烟也红了脸,低头看着手。才刚想起那手帕,从被子里拿了出来,说道:“这个手帕,是你塞到我手里的?”
小辉点头说道:“嗯,那天你掉下水,我忙捡了的,后来一直没机会给你,就一直放在我这儿了,现在物归原主了。”
筱烟说:“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想了一下又说:“不,这个东西倒是个好东西,呵呵,这个东西可以说又好又不好。”
说完笑了起来,小辉不解其意,也只跟着傻笑,又说:“这个帕子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故事,你那天怎么就掉下水了?想是有什么隐情,又或许没什么隐情...”
筱烟听完吹了一口气说:“你真是个明白人,也救过我,我不应该瞒你,这帕子丢了就搁下了,后来家里又出了这么多事...”
说到此处喉头瘙痒,咳嗽起来,小辉忙上前扶着拍背,缓了一会又听她说:“我只告诉你一个,这帕子上面画着一幅地图,但被制造它的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把真的影印在上面,看不出来,假的留在上面,能够看到。”
说着指给他看,小辉似有所悟:“怪不得我有时会看到一点...”
又忙说:“是不是要对着日光看?那天...难道你竟是因为这个掉下水了?”
筱烟缓了缓神,有些疲惫,小辉忙端了杯水捧给她,她答谢微笑示意,润了一口说道:“也不全是,那天其实我是在寻找这个地图上面所标识的地方,总觉得左下角的地形和咱们镇上的大闸很像,恰好那天中午家里人出去吃饭,连我们家老妈子都带了去,我就趁机出了门,去看一看。谁知我到那儿一看,果然很相似,就边走边看,林子里光不太够,我只好走到那个过道上对着太阳看,可说也奇怪,我并不是没站稳,也不是苔滑了脚,现在回想倒像是脑子突然一晕,失了平衡,直歪歪扭扭地倒进水里去了。我也不是哄吓你,我总觉得那个时候有别人在。”
小辉听完不能消化,脑子乱成麻花,呆呆地坐在床沿上,筱烟说完已是口干舌燥,抱着杯子一口一口地润喉。
半晌,小辉说道:“现在闸管所已经被封了,现在没人还进得去,不过我倒是知道几条路可以进去,那个地方也不是铜墙铁壁,总是绕几个树林子就进去了,不过我倒还没进去过。”
筱烟说:“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又过去看,若果说最坏的结果,真的有人也知道这地图的秘密,守在那儿,我被害下水怕是最低的警示了,万一他们把你抓了去,我...我...不是!”说着嗓子又急窜上来一股气,顶的她咳嗽不止。
小辉忙过去给她敲着背,笑道:“放心,我听你的,不去。只是这个事总像是个疙瘩,不如哪天咱们把这地图好好研究了,描个仔细点的出来,再好好看看,到时我一大清早悄摸地进去,就是里面有人怕也在睡觉,不打紧,把这事弄明白了,要是真的有人要害你,被我抓了证据,也要他付出代价啊!可不能由着坏人,不然下次说不定是谁掉下了水呢!”
筱烟听完微微嗯了一声,叫他靠近,举起帕子对着电灯,小辉忙把头伸过去看,筱烟就一点一点指给他瞧。
小辉闻得自己满脸淡香,右耳朵似乎已经化了,里面不停传来细细的柔嫩之音,眼前隐隐约约若现一片山川河流,细瞧去,只见那画印实是一道道笔力雄劲的水墨,之前的烟云红亭女子全然不见了,心中直道稀奇。
他就越发的醉了,总想转过头去看她一眼,又怕不小心碰到了她或者没碰到反被她讨厌,用尽全力克制着自己。
但筱烟的声音就像是蛀毁大坝的蚁穴,他尽全力筑起的围墙支撑不到一秒就被攻陷得破碎成泥。
他似乎已经进入了一个梦境,一个古老的年代,满地桃花盛开,眼前高山流水,绿意盎然,耳边是筱烟嬉笑的声音,打闹着要他过去,他起初只愿看高山,看流水,但流水看厌了,高山看乏了,终回头去寻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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