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溪说道:“你也有性子上来的时候了,可让我怎么劝你?我的意,那个帕子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人们做的,你想,现在谁有这个手艺?就是有,依着现在人的心态,早就拿出来挣钱了,可却从没见过,远的不说,咱们镇子上是不是从来没有?他们造出来原来应是好意,不愿让这地方埋没了,因为这些地方一定不是王孙大墓,而是一个洞天福地!”
筱烟皱着眉听着,说道:“儿孙不会造图祸害自家祖宗,而制作者的目的却是为了和后人分享,是不是这个意思?”
竹溪笑道:“果然你一下就明白了,倒省了我多少口水。”
筱云摇着头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说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不懂?”
筱烟笑道:“以后我慢慢告诉你。”
竹溪也说道:“你只要知道,这帕子的主人原来是好意,但是后人有发现这个的,却不愿再和后后人分享了,所以才有你姐姐无端落水这样的事。”
筱云立时怒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就这样去害人!怎么这些大人心思都这样歹毒?”
筱烟说道:“我们怎么能知道外面的事?只这院子里的大人都不和我们说真话,笑真脸,何况外面?什么尔虞我诈,表面内里的事都是见怪不怪了,只是像这样的大毒大恶的人,虽然少见,却让我们见了不少。”
他二人听着,心里也想到了那老汉老嬷,都恨恨无语。
筱云说道:“依这样说,妈妈却也不知道找没找到。”
筱烟拍着她肩头说道:“她找没找到,都不会告诉你我,一是她为了你好,二来她也是一心烂在肚子里的。”
众人一时都停住了话语,回头看着这冷寂的大厅,外面簇簇几阵风过来,吹得枯叶直响。
筱烟拉起筱云的手,往里间走去,竹溪也不跟着,自找了个水曲柳椅子坐下了,左右瞧着,也不动弹,她俩回头笑了几记,又进去这间瞧瞧看看,去那间说说笑笑。
也不知道一时间玩起来了,还是东西忽而又变新了,她俩这一道儿回来只说什么也没有发现。
竹溪想了想,说道:“也该是这样,要是秘密在屋里,彩云阿姨也不用出去受冷风吹了。”
她俩都点头同意,筱云也忍不住夸起了竹溪,筱烟只是心里同意,嘴上驳回,三人又说说笑笑,一路在西院逛了起来。
沿着一条鹅卵石路,从后院到了那个西南角的半圆红木门前,只见那两扇门紧紧闭着,上面还有把虎头大锁。
竹溪忙三步奔过去,掂了掂那大锁,心里不禁凉浸半截,回头朝着她俩皱眉摇头。
筱烟上前看了看,说道:“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锁,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筱云也禁不住冷笑了一记。
竹溪说道:“是彩云阿姨上的吗?她哪里弄来的这锁?从不见她出门。”
筱烟蓦然想起一事,她曾在爸爸的卧室见过一个放有好多锁的箱子,她还问这是用来干嘛的,爸爸只告诉她玩儿的,这时想来,竟然是爸爸上的锁?
她惊骇住了,不能理解,忽想起了爸爸平日的一举一动,倒比彩云婶子奇怪了何止百倍千倍,只是没人说他,他也像消失了一样,所以竟然从来没想到他头上。
她脑子乱成了一个猫儿戏耍的线团。
竹溪也在旁边干着急,又不时瞟着筱云,不知道怎么说好。
筱云就说道:“姐姐?你想到了什么?可别吓我。”
又摇着筱烟问了好几声,她似根本没听见,定着眼睛看着虎头大锁,一句话不说,脸上表情奇怪地让人难以名状。
正这时,只听一声巨响,筱烟忽从抽离中回来了,眼见虎头大锁上多了一层红砖块的粉末,抬头去看,竹溪又换了块白色有棱有角的石块,揎拳掳袖,搬起来,又猛砸了一下,这一下,虎头大锁有了些变化,虎头已经被砸歪了,筱烟忙拦住他说:“这会儿就砸,回来大人问可怎么说才好?”
竹溪说道:“就说我东西掉里面了,我一着急,就砸了锁。”
筱烟又劝他道:“那不是惹他们生气?一个不好撵你出去怎么办?”
竹溪说道:“放心,还不会为了个锁就撵我。”
说完又撤了一步,示意筱烟后退,接着快走了两步,一个猛劲,抡着石块直上直下,哐铛一声,边上满是石头碎烂的齑粉,再去看那锁,已驼驼歪歪,张开了嘴。
三人不胜欣喜,忙就推门去看。
映入眼帘满是萧索的枯柳惨叶,凛凛北风不断,假山浠水,陌陌清寒,除了萧萧瑟瑟还有什么词可以形容?
竹溪一眼看见了那红亭,心里猛然一惊,说道:“这亭子咱们不是见过?”
筱云说道:“哪里?”
竹溪说道:“可别就是那帕子上的红亭!”
筱云笑道:“哪里能这么邪乎?天底下还少红亭?”
筱烟口中念念有词,说道:“青云青烟惜青草,红颜红脂悼红亭,随风卷去离急苦,独泪撒,叹缘流。”
筱云笑道:“下阕呢?”
筱烟说道:“那帕子上只有这么一阙,写在右边的,这么说来,帕子竟然还有另外一半?”
竹溪笑道:“这可真是奇事了!我看古往今来也没这种怪事!”
筱烟忙说道:“你别乱吓人,什么大不了的,把筱云吓坏了。”
筱云笑道:“没事儿,这还不算吓人,倒是有趣,我也来了寻找真相的兴头了!”
竹溪笑道:“那就更好了,我们三个,起个名儿就叫做,竹烟云查案团,说不定,以后还指着这个吃饭呢!”
筱烟笑道:“那你可要谢谢我给你起的新名儿,不然你只能起‘辉烟云查案团’了,这又算是个什么名儿?”
说完拉着筱云笑他,竹溪也笑着说:“那样我也想出好名字来,的确要谢你的这个好名儿就是了。”
三人笑着往前,走到亭下,抬头一看,只见其形其状其态其势和帕子上的丝毫不差,他们驻足了许久,不知道该赞叹这亭子的精致绝伦,还是该赞叹制作帕子的手艺人的伟大。
筱烟忽想起那个戏子,又开始神游天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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