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自己今天并没有过来,爱尔莎也不会受到任何欺凌。
但可以肯定的是,那名希尔家的大少爷也不会面临任何惩罚,以爱尔莎的性子,更不会对自己诉苦、告状之类的。
这显然不能让夏尔满意。
作为惩罚,就让他在床上待一年吧。
“你已经知道了吗?”派卫兵将爱尔莎送回去后,在另一个房间内,夏尔问道,“对于......你父亲的事情。”
关于悲剧,任何的掩饰与逃避都无法阻挡它的来到,反而会加深它在人心中的恐惧度,因此直面面对是最好的方式。
夏尔这样觉得,也是这样做的,但安琪的接受程度显然足以让他吃惊。
“嗯......父亲是带兵攻打失败了吧,是二哥告诉我的。”安琪眨了下眼,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二哥很聪明的,但很可惜的是天赋很差。”
希望帮助二哥,却没有为自己开脱是吗?
“抱歉暂时帮不到你,但你们以及希尔子爵本人最后都会安全离开的。”
“但比起离开,或许我更想留在这。”安琪怔怔的看着窗外,似乎并不为自己感到忧伤,“你看,他们在滑雪那。”
但是夏尔知道,安琪并不想滑雪,因为她的眼中没有憧憬。
“在我们那儿,昨夜的深雪,几乎在第二天的上午就已经被疲惫的领民一同推出了领地,因为父亲认为下雪会影响他在领地内的巡视工作,他讨厌雪。”
夏尔一时间哑口无言,他实在不太懂得如何安慰人。
“不过也不是没有好处。”安琪露出灿烂的笑容,“因为按照规定,再过一年,我年满16周岁,就该嫁给见过两次面,不怎么受宠的子爵家的少爷了。但现在——”
她转了个圈,像是无拘无束的精灵,“不会再有人安排隔三差五的见面,更不会不会有人天天叫你学什么女孝子规之类的繁文缛节。就这样看的话,父亲的失败也不见得是件坏事那。”
安琪的平静超过了夏尔的想象,但她蔚蓝的瞳孔中仍有那么一抹悲伤。
像是一缕轻烟萦绕不散的飘绕在波光粼粼的湖面,谁能说轻烟不是湖水的忧伤那?
“很快你就可以回去的,我保证,很快。”
但是那时,希尔子爵不再会是领主,夏尔将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而是像那些流浪贵族一样,盯着虚无的头衔,却只能勉强度日。
安琪抬起头,那双眼中像是忽然荡起了波纹,给夏尔一种她已经洞悉的错觉。
“如果可以的话,我会在今年前往塔罗塔。”她睫毛打着颤,似是蝴蝶闪动的羽翼,将头偏向一边。
夏尔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他是不会安慰人,但又不是傻子。
“或许,我也会去的。”
随后夏尔在一句低切的道谢中离去,自然没有忘记给卫兵安排好让安琪单独一个房间,毕竟花季少女总不好还和哥哥们在一起。
夏尔有个很不好的习惯,熬夜,相较于熬夜还有个更差的习惯,将熬夜制造出来的药剂再制作一遍。
所以在短暂的空闲过后,夏尔重新打起精神再次制作了一份,因为现在才不到两点。
说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化凡水都有这样一个缺陷,就是在低层都运用了一种基础物质。
它极难被溶解、去除,也多亏了自己前世见多了各种乱七八糟的怪异物质,所以反而异常简单。
而针对于化凡水,只要溶解了这种物质,它其中的其他组合就像是没了粘合剂。
瞬间分崩离析,也就是说,从理论上说。
如果,其他的化凡水也是使用的这种基础物质,那么他的药剂就是所有化凡水的克星。
“其实,可以再添点催化剂的。”他的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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