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主,我们的天主,求你恩赐我们在平安中、在快乐中度过这一天,不要让我们遭受创伤,不要让我们沾染罪污…你是照顾万物的慈父,愿你永远受赞美。
阿门。”
晨祷结束,夏佐起身,冲身旁仍在祷告的年迈神父普利斯特微微鞠了一躬,转身去叫邦妮起床。
从夏佐有自己的记忆以来,他就是住在这座天主教的小教堂内,与老神父相依为伴,要不是还有一点前身残留的关于波特卡斯家族的记忆,他都会以为自己是老神父的私生子——天主教神父不可以结婚。
如今夏佐对老神父普利斯特的情感很复杂,既有前身残留的依赖、孺慕,又有后来者对这种感情的抗拒与后来者本身的感激。
对于两者的情感,夏佐做不到像对待邦妮那样可以简单的重塑,他暂时只能敬而远之,好在老神父耳聋眼花,主动交流极少,再加上他将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各种祷告,比如镇子上因海贼入侵而出现伤亡上,让夏佐不会那么不自在。
小小的教堂,坐落在镇子后方大雪山的半山腰上,出门就能将整个镇子和远方漫长的海岸线收入眼帘。
教堂没有夏佐前世闻名的圆形穹顶、圣母壁画,也没有彩色玻璃窗,只有朴素的十字架,彰显着它的归属。
原本就不多的房间,在邦妮死皮赖脸强行入住之后就更加拥挤。
夏佐掀开用来分割空间布帘,发现邦妮的小床上只剩下了被堆叠到床尾的被子。
“这丫头…”
夏佐转身出了教堂,此刻太阳未升,天还有些暗沉沉的,不断有细雪洒落。
“雪能掩埋树林里淋洒的肮脏陈血,却掩盖不住人类的肮脏内心。”
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夏佐没有迟疑,径直向山后的谷地走去,那里是两人通常会去的地方,甚至两人的恶魔果实都是在那吃的。
一树双果,正好一人一个。
邦妮也是从那之后,变得越来越贪吃。
地面上一片雪白,给这暗沉的世界增加了一抹亮色,顺着还没被完全掩盖住的小脚印,夏佐很快来到谷地的一颗类似针松的大树前。
不出他所料,邦妮此刻正坐在树下的石头上,嘴里不断嘬着雪糕,仰着小脑袋使劲往上瞧,管家老道格则尽忠职守地站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
树上,一只大白熊已经突破了松针的阻碍来到了树的中上段,它冲着一座白色的蜂巢,伸出了毛茸茸的大爪子。
两者都是雪糕王国特有的生物,能生活于冰天雪地中的白蜂,和喜欢偷白蜂蜂蜜制作雪糕的雪糕熊。
“刺啦。”硕大的蜂巢被锐利的熊爪轻易划下来一大块,切口处,金黄浓稠的蜜汁顿时涌了出来,在昏暗中依然散发着清亮诱人的光芒。
甚至,其中还可以看到幼嫩可口、蛋白质含量丰富的雪白蜂蛹。
“耶!啊…疼疼疼!夏佐哥哥快放手。”看到大白熊成功得手,正在树下坐着的邦妮兴奋地一下子蹦了起来,然后她的耳朵就落入了夏佐的手中。
“你看你嘴唇都冻得发白了,还要吃。”夏佐劈手夺过邦妮手中的雪糕,抬头看了一眼,拉着她的耳朵慌忙后撤。
树上,大白熊的这一举动,瞬间激怒了正在它旁边忙碌的工蜂,整个蜂群发出“嗡嗡嗡”的恐怖声音,开始成群结队地对偷盗者发起冲击,蜂群如同一团白色云雾瞬间笼罩了大白熊全身。
大白熊一只爪子笨拙地用蜂巢挡住脸,另一边快速地往下爬。
最后它终于是忍受不住,嗷嗷叫着,松手直接滑了下来,扭着屁股钻进了一旁准备好的大雪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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