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错。“吴蒙又转回来,”我只是在想,姓吴的有此兄弟,夫复何求?“言语中,眼角都略有些湿红起来。
薛抄抿了抿嘴,欲言又止。赵车师这时候走上来,拍了拍薛抄的肩膀,朝他点了点头。
吴蒙轻咳一声,复道:“看样子,那圆脸汉子,是今晨才来的?”
薛抄道:“是的,那时我等得心焦,肚里又饿,几乎要出去寻些吃食,也是那什么‘有志者事成......竟'?是这么说的吗?总之给我等到了那贼怂。’”
“我躲在墙边侧耳细听,这贼怂此次来,一来探听王千总虚实,二来贼心不死,又带了一副药,巧言令色交给了王喜贵。真是不死不休!”
吴蒙面色阴沉,插话问道:“王喜贵怎生表现?”他对王喜贵一直抱有怀疑态度,想着若是这次王喜贵与那圆脸汉子同流合污,自己说什么也要帮王万荣除了这个家贼。
薛抄“哈哈”笑了起来:“这小子有点意思,几句话就把那贼怂闷了个晕头转向。”
吴蒙道:“竟有此事?”
薛抄摇着头道:“先不说他,那贼怂走后,我就跟了上去,这次跟得紧,没跟丢。”说到这里,神秘兮兮探过头来,“你们猜,这贼怂最后去了哪里?”
赵车师骂道:“你说书来着?有屁快放,磨磨唧唧卖什么关子!”
薛抄摇头道:“你个和尚,忒也性急,哪有半点出家人的淡泊沉稳?”
赵车师撸起袖子,喝道:“再废话,醋钵大的拳头给你尝尝。”
薛抄小声嘀咕句“莽夫”,转而续道:“这贼怂居然去了宋园。”
“宋园?”吴蒙与赵车师对视一眼。人尽皆知,这宋园是尤捷在陕西的产业之一,曾经的拥有者因为“贪渎”给孙传庭革职查办,而驻防参将尤捷凭借着与陕抚衙门的“良好关系”,以极低的价格将此宅拿下,并暂时租给了初来乍到的桑杰。桑杰的家眷眼下并不在西安,都在这里。照此情况看来,那圆脸汉子,极有可能是桑家的人。
“蒙哥,看来我之前猜的不差,桑杰那鞑子,果是对你恋恋不忘。”薛抄说道。
抓捕高迎祥的那个夜晚桑杰就在现场,只有又因为玉镯子的事与吴蒙产生过龃龉,临走前还抛下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联系到其人生为异族,又凶狠残暴,薛抄认为他想加害吴蒙,并非凭空猜测。
只是吴蒙问听此话,没有第一时间附和,而是手托下巴,陷入了沉默。
赵车师道:“蒙哥,咱也觉得姓桑的可疑。”
吴蒙叹口气道:“光凭这一点,到底还是难以下定论。”说着,目视二人,“你们想,桑杰前两日早去了凤翔,这咸阳城中的事,他如何能时时把控?如此有着重大干系的事,实难想象桑杰会放心交给他人代办,以及在应付军务的同时还能有精力照应两端。”
“况且,目前看来,我与桑杰之间的仇隙也仅仅在于玉镯子一事而已。和我姐夫并无联系,他若因为这事动了害我与我姐夫的心,未免有些......小题大做......”
薛抄与赵车师互看一眼,也都觉得有理。薛抄问道:“那么蒙哥你觉得此事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吴蒙轻轻摇头道:“仅凭眼前的事,尚扑朔迷离。敌在暗我在明,不好轻举妄动。咱们静观其变,总能像这两天一般,揪出些狐狸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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