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发的过程极为讲究,要求每一束头发都要梳的整齐。这个过程虽然简单,但极为繁琐。酒祝的手很稳,梳的很慢。整个过程持续差不多半个时辰。
束髻之后,酒祝将将玉梳放回托盘。然后取过托盘中的绵带,将发髻扎上。
最后的一步,便是佩玉了。大唐以武立国,以文治国,是礼仪之邦。儒家经典上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束发之礼最后一步的佩玉。
大唐《礼记玉藻》曰天子佩白玉而玄组绶,公侯佩山玄玉而朱组绶,大夫佩水苍玉而纯组绶,世子佩瑜玉而綦组绶,士佩瓀玟而緼组绶。
李复这类的普通学子只能用赤黄色的丝带佩戴美玉。
束发在司礼监最后读完的束发之礼的礼文中结束,
最后,就是大唐人皇授予元宵会试前三甲的赐礼了。
烟火照耀大明宫内,带给夜间光与热,却又不刺眼。
“他就是今年元宵会试文武的榜名?”
“据说是太傅的传人?”
“会不会哪里弄错了?”
“连杨宁都被他挤到第二名,看不出来这个少年有什么过人之处啊?”
“瞎说!杨宁是弃权了好吧,否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守候在大明宫外的人群看着从朱雀神道中走出来的众学子,议论纷纷,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神情,更多人则是看着为首的李复。
没年的元宵会试都会很热闹,,对于东都的民众来说,若是少了元宵会试,元宵节便和往常没什么区别,还不如不过。
但是,今年元宵会试的榜名不是杨宁,不是天策五杰中的任意一人,不是神策六甲中的一人,不是侯府士子,不是学子监中人。
而是,李复。
一个从梁州来的十五岁的少年,一个在东都背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的人,且还可能是太傅传人的人。
没有人愿意相信这个结果,但这却实实在在的发生的事实。
哪怕是事实,人们依然无法接受,元宵会试中的细节早已传了出来,太傅的字眼在这一晚被多次提及,就连皇室也对此并无任何态度。似乎,太傅从未离开过。
下一刻,一则消息在人群中传开。
神道两侧及东都城内瞬间变得更加寂静,然后轰的一声炸开。
李复最后束发礼竟然是由老酒祝亲自操办的!连大唐人皇都未反对!
酒祝束发?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件事情的重要性,几乎比李复榜首之名更加的令人震撼!
他难道是太子吗?
不可能!大唐自创立以来,八百年间,只有太祖、太宗、高祖立过太子。而无论是后来的圣后,还是当下的陛下都未曾立过太子。
酒祝竟然不顾礼法强行未李复束发?这简直是不可思议,更令人未料到的是皇帝陛下竟然同意了!
当空的明月斜斜地照在神道上,把李复的影子拖的很长。李复的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长匣,这是今年元宵会试的奖赏。
束发过后,人皇并没有亲自将这次会试的奖赏交予前三甲,而是离开了太极殿,最后的流程和奖赏都是由酒祝主持和挑选的。就连李复自己都不知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这里是一本书?”杨子虚首先按捺不住了,打开了手中的锦盒,发现竟然是半部残破的古籍,连个名字都没有,很是不满。
“我比你好多了。恩…..
是一把剑。”杨宁也打开了自己手上的锦匣。语气间带着一丝失望。
听到这是一把剑,李复目光下意识落杨宁手上的锦盒里,便再也无法离开。
那把剑很古朴,岁月在剑身上面留下痕迹,剑鞘是普通的皮鞘,剑柄也很朴实,从里到外透着股寻常的气息,没有任何引人注意的地方,也没有灰尘或血迹,总之这柄剑普通到了极点,却让他很想亲近。
李复伸手去握剑柄。
杨子虚的手却抢在了李复前面,他把剑柄抢先握在了手中。
“这剑怎么这么眼熟?”杨子虚拿在手上,抽了出来耍了几下,仔细的看着剑身道。
“这是?”杨子虚盯着剑首上那两个古朴的小篆,倒吸了一口凉气。接着,赶忙将剑插回了剑鞘之中,直接抢过杨宁手中的锦盒,放了进去,抱着手上不撒开了。
杨宁看着他,说道:“这是我的。”
杨子虚紧紧的抱着手中的锦盒,清俊的脸上写满了激动。“杨宁大哥,咱俩换换呗?”
“这…..”
杨宁注意到李复似乎也对这柄剑很是喜爱,先去想拿起来看看,但被杨子虚抢先一步给拿走了。不过自己本身也不大喜欢剑这一类的兵器,。这让杨宁有些犯难了,但依然坚持对杨子虚说道:“这剑你还是还给我吧,你又不喜欢用剑。”
“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用剑?”杨子虚对手上的这柄剑仍不死心。
“李复,你的是什么啊?这么长的一个盒子。“杨子虚将目光转向李复身后的那长盒上。
一柄黑色金属长枪分为两段静静的躺在锦盒中,上面龙纹盘绕着,刺骨的杀意从长枪上发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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