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飞就这样一边悠哉游哉,一边享受着周围的听众的围观,好不惬意。晃悠晃悠的感觉让高飞感觉自己就像以前回家做火车,像货物一样,这样感觉,哈哈,高飞心里自嘲着想到。
夜晚的沙漠是寒冷、喧嚣、又是寂静的,哪怕高飞躺在敦煌卫戍将军大营里的皮大帐里裹着毛绒绒的皮革也能感觉到帐外冰冷。似乎狂风吹打砂石的声音通过高飞的耳朵后也带有一丝寒意。
睡不着的高飞不由得回想起昨天随着队伍到达卫戍大营门前,被卫戍将军迎接进入大营时候的场景。头发枯燥,面容瘦削,手掌宽大,一身黄沙的气息连带着本该威武霸气的当朝正三品穿戴的紫金铠甲也黯然失色,就像是土里埋藏几十年后启出来的,还带着不少黄土,不过当高飞看到杨将军的那双眼睛时,这一切又让他感觉都不那么重要了,那是一双让人一看就会感觉到入木三分的眼睛,极其有神,似与绝顶高手一般犹若实质的目光,但高飞知道,那不是这位杨将军有那么高深的功夫,而是这人有着极其深厚的将魂,这是一个坚毅、不会认输的大将军。也难怪会先被派往敦煌,后继被调赴西夏边境。
高分这个二十余人的小队受到了杨将军的热情招待,被赋予将军亲卫外队,这是一个除了他十余人的亲兵小队外最可以靠近将军的存在。
军中不能饮酒,但昨晚的招待宴席上是十分的热闹,十余位副将和校尉加上高飞他们这波人一起豪迈的唱着军旅中的歌曲,大口吃着烤肉,这些将军比他们这些武人还粗犷和豪放,除了带队的张师叔,其他的这些年轻的雏都是很尴尬、拘束,高飞也是勉强在宴会里装着豪气,以至于不被人小看了。因为之前他在群山引蜂坡用剑刺大黄蜂,练就的眼力是小有所成的。他眼见宴席上的将校虽然表面上客气,但眼神里那种隐藏的不屑却被高飞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得已装吧,高飞心里无奈的对着自己说道,恩,赶鸭子上架吧!
高飞自嘲道,小爷来自的地方电视剧里的镜头中最不少这个了。恩。松松腰带、松松领口、袖子卷起,右脚蹬在桌子下面的横撑上,左脚也不着地直接踩在椅子下面的横木上,左手从面前矮桌上的一只整鸡扯下一个鸡腿,右手拿起不知是铜是铁制的金属酒嚼,递到嘴边时故意一斜洒了一些出来,正好淋湿在脖子和胸前附近的衣襟上,随后一口闷掉,这就算除去洒掉的那些,少说也还有200来毫升,一大口咕咚咕咚喝掉,再装作美美的打出一个响嗝。
做完这些,高飞突然快速的朝向左右的和对面的几个人歉意的笑了一下,再举了下酒嚼然后在放下,示意自己刚才都是不自觉的,并且一口干尽酒嚼略显诚意。不过在这一过程的一瞬间,高飞的目光微微略过附近的几个主将的面孔上,期间只是一瞬,但高飞明确的捕捉到了那几位眼神中的一丝惊讶和乐于亲近的善意。
长吁一口气,高飞就专心的和矮桌上的吃食拼命了,不得不说,军营大帐里的食物虽然不够精细,但烤肉、整鸡还有略微有点烈的酒都让高飞喜不自禁,一顿大吃,桌面顿时一片狼藉。此时搞定在场部分将校第一印象的高飞并没有再观察别人,也就更没看到同行的侠士中有几个年轻人的皱眉和不屑,更没有看到张舵主那眼中明显有点藏不住的笑意和欣赏。
再喧嚣的大漠狂风也抵不住行人经历长途跋涉后躺在略软的军中折床上对周公的思念和渴望。这是只有坐过15或20小时以上火车的旅者在下火车后回到自己家中后才会体验到的奇妙感觉,高飞躺在床上,在一阵阵无力疲惫却又浑身舒坦、痛苦并幸福的虚弱感觉中小声的感叹了一句,然后就幸福的碰到了周公。
往日早起练功的生物钟今天丝毫不顾虑苦行旅人疲惫的酣睡,把高飞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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