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是风雨欲来前的宁静。越是平静、越是凶险。
姜庾一回身却被人影吓了一跳。
“不是叫你别来吗你来了,我会分神。还怎么孤注一掷”
旁人对吴蓉说了也不听劝,偏就要在门口守着。这么大的风雪,穿的再多,也会冻僵啊。
吴蓉抚上姜庾胡渣的脸庞,眼中带泪满是柔情“我就想来陪着你。”
姜庾满意的笑了一声,又迅速收敛了正色道,“老子死倒是不怕,偏偏见不得你哭。”
太学殿里有谁懂医术便是刘珂的少傅,郭何。
郭何此人论才学也是精艳的,与那时的驸马唐仁不相上下,年岁还小些。武呈姜忱老将军,不求精湛但足以力敌,医术却是自己学来的。与其说天资聪慧,不如说是好学。只因家中也是大族出身,祖辈觉得他学个医实在上不了台面,不如封个太学少傅来的有名望。
他肤色不算白皙,因为没事就喜欢躺在太阳底下晒晒。一双狭长眸子被眼帘半盖,总是睡意惺忪的模样。倒也不是他慵懒,是觉得这辉煌又逼仄的宫殿内,已没什么能提的起他的兴致。若不是刘珂缠上他非要学剑术,估计他还要无所事事的度日。
刘珂匆匆的跑进来,高喊了一句,“少傅少傅”
郭何原本趴在书本上睡的正酣,就这么被惊醒了。他不经意的摸摸嘴角,将那被压的褶皱的书本随手一丢。“何事啊”
刘珂喘匀了气息道,拉起了郭何的宽大衣袖“求少傅帮个忙,去给我一个朋友瞧瞧病吧。”
郭何轻轻皱起了眉,问道,“宫里的御医呢我这半吊子的水准,是谁不怕死敢让我瞧”
刘珂看了下四周无人,便大了胆子说道,“少傅,我那朋友是宫外的人,是被、被人抓进来的。估计是有什么误会,但眼下绝不能张扬出去。”
过了年关小公主也要九岁了。郭何无端端想起了刘珂刚出生那会,宫里设宴,百官朝见,大族献礼。什么长公主刘斐,驸马爷唐仁,甚至是老将军姜忱和独子姜庾,那都是一派祥和荣荣的气氛。谁知一晃时光,刘淮登基,死的死,杀的杀,分崩离析。
他眼一眨回了回神,说道“待我拿点东西就随你去。”
阿初半梦半醒,冷汗流淌湿了锦被,呼吸愈沉愈热。嘶哑了些喃喃呓语,“疼阿瑾爹母亲”想来皮肉的痛楚,搅得意识愈发糊涂。
郭何被刘珂带进了自己的寝殿,房门一合,手指向床榻。“在那呢。”
方才刘珂急着把人叫过来,也忘了说一声阿初是个女子。所以郭何眼见着散发的阿初没留神,手将锦被一掀开,立时双眼呆滞、面上开了花般的变着颜色。
幸好郭何是个君子。他迅的又将锦被盖上,轻轻咳嗽一声略带埋怨道,“小公主怎么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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