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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今年才三岁多,前世听说她小时候挺爱哭的。据小四这一个月的旁听,二姐确实挺爱哭的,基本上每天一哭甚至有富余,磕了碰了渴了饿了可能都是哭的理由。

二姐在以前也出过危险,有一年农忙,那时二姐还没学会走路,妈妈就叫来四姨来帮忙看孩子,结果四姨人小力气不小,直接把二姐睡的窝窝晃翻了,正好把二姐扣在了下面。等爸爸妈妈赶回来的时候,二姐脸都憋紫了,差点没救过来。

这就是七八十年代农村新生命的脆弱性。那时候孩子多,大人照顾孩子没那么精细,做农活时没时间看孩子,只能是大孩子照顾小孩子,甚至直接锁在屋里。谁也不知道意外何时发生。

三哥小名就叫小三,就是排行第三的意思,此时的“小三”还是本义。

毕竟是第一个男孩,大名是找村里的老会计起的,叫周时泰。有个成语叫运开时泰,就是时运吉利太平的意思。

老会计还算有点文化。

小三只比小四大一岁,天天都待在一个床上。小四知道,以后哥俩也是难兄难弟,还有两个多月就是农忙时节,父母去田里干活的时候,会把两个姐姐送到奶奶家或者直接带到田里,而自己哥俩只能在锁着的屋子里醒了睡睡了醒,然后干瞪眼。

这边满月酒一般都是妇女来,男人是不会来的。周向南为了置办这次满月酒还下了点决心,太穷或者太富的人都不需要一些场面来点缀生活,周向南就属于前者。

这时候每家都不宽裕,来的人一般也就是拿点果子,红糖或者称一点馓子之类的,每人拿个一两样。现金是非常少的,一般都是往孩子怀里塞个一块两块甚至几毛钱,具体多少就看亲疏关系了。亲友离开的时候都要用手绢包几个红皮鸡蛋和几块糖带走。

时间已快至晌午,亲友陆陆续续的都到了,围坐一屋子,床上凳子上都坐满。

这时的话题自然都是围绕着孩子展开。周向南的三婶王秀英站起来,探出身子。沈冬兰把小四横抱在怀里,动了动胳膊,示意过来看,于是围过来一群妇女。

王秀英伸出手摸向小四的小脸,满面笑容,声音洪亮,“你看这孩子真可疼,长得大眼吐噜滴,真好看!”,说着看了沈冬兰一眼。旁边的亲戚四邻也是一阵附和。

“这孩长得就是俊呱,你看着这面相都跟冬兰像神掉了。”周向南的大伯家堂姐也附和。

沈冬兰心里高兴,笑容都快溢出脸颊,嘴上却坚辞不受,“哪有你们讲滴那么好看,可别夸了。”

“就是好看,你讲这也不知怎么长滴,鼻是鼻眼是眼滴,这么可疼。来,给三奶笑一个。”

小四撇了撇嘴还是挤出个笑容。说谎话良心不会痛么,瘦成这样,小四自己都不觉得自己会好看。

“哈哈哈,我滴个乖乖!这孩对我笑了,对三奶笑了。”

这一惊一乍的吓了小四一跳。

“来,这是三奶滴一片心意,别嫌少嚎。”顺势掏出准备已久皱巴巴的钞票直接塞在小四的身上。

大家像是得到了暗号一样,纷纷掏钱、塞钱。

沈冬兰自然是迅速记清每人掏出的数目,再推辞一番,收下了。

这一套流程下来把小四的头都快被转晕。更让小四受不了的是基本每个人都要拿粗糙的手指捏一捏他的脸蛋以示亲昵。

小四可以理解这些行为,但以他的大人思维又难以接受。

今天的厨房里是牛凤仙掌勺,林月娥负责灶下填火,现在也忙活的差不多了。牛凤仙喊着周向南端饭菜上桌。等到大家落座的时候,因为座次自然又是一番谦让。

沈冬兰很高兴,感觉收了不少钱和东西,估计把办酒席借的钱还掉,应该还有一点结余,生活能稍稍喘口气。所以心情不错,脸上笑容也是不断。

苦涩藏于心,重识众血亲。满月置宴饮,生活正艰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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