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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西下,一半消失在不知多远的地平线下。

五六十人的庞大马队在火车前后奔驰着,经过刚才的长途奔袭,有些马已经体力不支,口鼻喷着气,嘴角流着口涎。车上几十个人和奋起反抗的乌芳青,林下,张公公一行人被枪指着,押解在列车中部前的空地上。胖大和尚分开看管的匪徒,指着张公公,破口大骂道:“你娘的死太监,武功好的很嘛,给你爷爷脸都抓花了,来来来,再和爷爷过上两招。”

林下往大和尚脸上看去,左颊上三道血印自耳根延向口鼻,可笑极了,林下赶忙低头憋住,假装手掌疼痛,鼓着腮帮子吹气。

张公公慌忙摆手,“不敢不敢,大师武艺精湛,怎么能和我们这样的半残之人认真,方才误会一场,大师高抬贵手。”说着,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面容,仿佛刚才死斗时那个狠辣无比的人不复存在。

胖大和尚并不打算放过他,冷笑了一声:“呵呵,你他娘真能装,爷爷……”就在这时,黑色大氅的人打马过来,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师,佛相虽破,可也得注意下面还有拔舌地狱呐。”胖和尚听完闭口不言,只是气的直哼哼。

黑衣人做完和事老,转头问一个一直跟从在旁边的红衣女子,“蓝真人去哪了?昨夜还在寨中,今早怎么人就没了?今天我们折了这么多弟兄,可和之前说的不一样啊。”言语中颇有不满之意。

红衣女子答道:“大当家的莫怪,蓝真人昨晚接到急报,主上另外有事安排,便急匆匆赶去了,实在是事出紧急,没法和大当家的请辞。今天贵寨的损失,我们云龙社自会补偿,决不辜负大当家的出手相助之义。”

黑衣人摆摆手,说道:“在商言商,买卖就是买卖,没什么义不义的,你们忙你们的,我忙我的,去吧。”红衣女子也不多说,一抱拳,转身打马向车尾而去。

林下听着有趣,就抬起头观察,没想到目光正对上黑衣人,黑衣人双眼带笑,戏谑道:“老子出来打打秋风,没想到遇上你们几个硬茬子,折了这些弟兄不说,还差点百忙一趟,说吧,带的什么宝贝,至于这么拼命?”

林下有点不好意思,实在是想象不到世间竟有如此亡命之徒,刚刚还生死相搏,此刻自己几个人毫无反抗之力,非但没有刀剑相加,反而如老友一般开玩笑。除了有点意外,心下还不自觉的发寒,这群人连命都不在乎,又岂会轻易放过自己。

黑衣人问完话半晌,只见林下低头不语,乌芳青抬头望着天仿佛和自己无关,张公公一脸讪笑不住点头,只有死了朋友的那位张公公的随从怒目而视自己。黑衣人自觉无趣,也抄着手,坐在马背上等手下们的消息。

不一会,一个手下回话:“回禀当家的,这车,这一车没几个有钱的啊,搜来搜去也没什么东西啊。”黑衣人皱了皱眉,吩咐道:“别拿苍蝇不当肉,抓紧装车,趁官兵来之前快走。”正说着,远处传来一声欢呼,只见一个喽啰牵着两匹马打马过来,边跑边喊:“当家的!你看看我找到什么啦!”

只见喽啰牵着两匹马,一匹浑身漆黑如墨,只是四蹄雪白,另一匹却全身雪白,只身上一侧生有花瓣一样的红记。

林下和乌芳青见了,心下暗暗骂了一句,孙子,眼光倒好,最好的两匹马让你挑出来了。

被称呼大当家的黑衣人离老远见了马,激动的几乎昏了过去,这俩简直就是天上下来的神马啊!当下也不顾身份,一夹马肚子,飞快的跑了过去。接过缰绳,摇头晃脑的赞叹着,嘴里啧啧的响个不停。先前牵马的喽啰谄媚的说:“大当家的别急,那边还有八个呢!”黑衣人脸上乐开了花,好好的应着,带着马走回了人群前,翻身下了马,满脸带笑的说:“哈哈哈,好马,好马,带着这样的宝贝出门,怪不得连命都不要了,哈哈哈。”说着,前前后后的仔细检查马匹,如同个乡巴佬捡到一块玉器,恨不得含在嘴里尝尝味道。等到看到马屁股的位置时,看到了马身的烙印,是一个小小的乌字。黑衣人抚摸着这个乌字,眉头拧紧,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用一个极其缓慢的速度转过身来,盯着林下和乌芳青,上下打量了半晌,最终竟然一抱拳,躬了一下身,语气中有一丝颤抖的问道:“敢问二位,腰间别的可是骏刀。”

乌芳青冷眼看着他,心下虽有点纳闷,不过也并未迟疑,刷的一下抽出的刀来,细长的刀身在夕阳下,反射着妖异的红光。

黑衣人身上一抖,下意识紧了紧大氅,接着问道:“乌,乌芳苒是二位什么人?”乌芳青冷冷回答道:“家兄。”

黑衣人仰头望天,自言自语道:“老天保佑,多亏那一箭没射中……”身边的胖大和尚一头雾水,凑到跟前问:“当家的,乌芳苒难不成就是……”黑衣人看着他点点头,胖和尚拉着黑衣人往外走了十几步,低声说:“那马……”黑衣人长叹了一口气:“唉,随便贱卖一匹,咱们寨子就散了伙,每个人都够这辈子了。”胖和尚身上一凛,满面红光的说:“那还犹豫什么,给这几个做了,谁知道是我们。”话音刚落,就听林下喊道:“你还能把这一车的人都杀了?就算你能,你还能保证你们那百十来人不说漏了嘴?”

黑衣人听了一哆嗦,胖和尚剜了林下一眼,嘴里骂道:“小子耳朵倒灵。”然后拉着大当家的又向外走了二十步,接着轻声嘀咕:“那我们光抢马,不杀人,他乌芳苒再不讲理,咱们放他家人一马,他还不知足吗?”黑衣人摇摇头:“这驴你是没见过啊,咱们把他家的马黑了,他非把咱们寨子掀了不可!”林下又喊起来:“是啊是啊,我三叔这几年脾气愈发的不好了呢!”给胖和尚差点气死,耳朵好使也没有这么灵的,好好的阴谋变成了阳谋,只见黑衣人咬了咬牙,心下发了狠,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宁可被人打死,也不能被人吓死,大不了干完这一票我们散伙,我去欧罗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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