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怎么会来救我?”猎猎北风中,三个人又开始了老年人秋游模式,骑着马慢慢遛着。昨夜和礼错分别之后,林下就有一肚子的疑问想问,可陈夙昌不让林下开口,说是李霈有些事要想清楚,需要安静。可到了现在他终于忍不住问了起来。
陈夙昌早就知道他憋的难受,现在带着一脸他特有的聪明的笑,看着林下,缓缓开了口:“昨天你们追出去许久未归,殿下就有些焦急。我刚刚缓过来,就一起出去寻你们了。”
林下听他回答的敷衍,不死心的追问,“昨晚的刺客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夙昌也陷入了沉思,半晌才回答,“我也不清楚,那刺客身上有诸多疑点,照你的说法,他在二皇子的行帐中设下陷阱,陷害了你们之后,他究竟是趁乱逃走了,还是潜伏在二皇子的营帐中,亦或者他根本就是二皇子帐中之人,都不好说。”
林下想起和礼错一起被困的事,“那礼错……”问了一半,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陈夙昌话语更加深沉,“小错也没有那么干净,你记不记得,昨晚是他先大嗓门吼了一声闯进来,刺客才逃走的,否则咱们生擒了他也不是没可能。而且按你的描述,你们俩追出去时是他先发现的踪迹,才一路追到二皇子的帐中,以你的目力都没有看到,他怎么会在你之前?我和殿下急着去寻你,也是因为想起来,你带了武器,而他没有。”
林下想起昨晚李霄的话“此刻带刀之人我只见了一个……”,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如果不是李霈及时赶到,自己动起手来,真的能逃出生天吗?礼错会在关键时刻援手吗?
陈夙昌停顿下来让林下思考,接着说:“四皇子的行帐离我们很远,在这样的荒郊野岭,豺狼出没也很正常,小错本就是武人,怎么会连家伙都不带就出门?而且昨晚临分别时,殿下问他来此何事,他的回答也太过牵强。”
林下和陈夙昌同时回忆起,昨晚礼错红着脸说:“夙昌不是回来了吗,还有这位林兄弟也在,我就特意过来看看,叙叙旧……”心中不免一阵恶寒,各自打了个哆嗦。
一直沉默不语的李霈看着两人好玩,忍不住说道:“我看小错是个直人,别屈枉了他,兴许真是对你俩一往情深呢。再说林下也没问你这个。”
陈夙昌奇怪的问林下:“那你问的是什么?”
林下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想问的是,礼错他……真的是男人吗?”
被林下奇怪的思路气笑了,陈夙昌回答道:“应该……是吧……这么说来,上学的时候他确实从来不和我们一起上厕所。”接着眼含笑意的看着远方,回忆起来。
“我们当时都在太学就读,礼错是四皇子李霁的伴读,雷山是二皇子李霄的伴读,礼错的出身显赫,父亲是名震九州的大将军礼鲤,而雷山的父亲只是宫中一名普通的侍卫总管。呵呵,这两头牛天生不对付,一见面就往一起顶,雷山总骂礼错是假娘们,礼错不会骂人,不知道为什么给本是长子的雷山起了个外号叫雷老三。两个人每天一见面就开始骂,之后就打在一起。”
连李霈也含笑点头,一同追忆着有趣的青葱岁月。
“还记不记得我和你讲过,七年前,英耀剑仙在玉门关阻截神炎教东进?”林下点点头,“其实当时仅凭他一人之力怎么能抵挡上万的邪教军?两个时辰之后,礼鲤将军带着一千余人冲入了敌阵,英勇作战,左突右冲,两天之后朝廷的大军才赶到,驱逐邪教进了茫茫沙漠。可礼鲤将军却再无踪影。自那之后,礼错不再炫耀家世,也变得琢磨不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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