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见上午从秦家出来时,大概是十点过,目前他捡了好几十个了,具体没数,又饿又累,目光却依然坚定。
背心与膀子也基本属于在走着踢了,要不是那口气挺着,早已躺下,开玩笑,下午两点了好吧,中饭都没吃呢,从九点过开始玩儿,虽说中途歇很多次了,但都已经筋疲力尽,就抽了几支烟,饿呀…
虽在冬日,但众人身上仿佛都在向外冒出热气,距上一次歇息才过五分钟,再次停了下来。
背心们:“咋个的,还没服呢?二十六比七,别抱幻想了,都累了,改天再战怎么样?”
膀子们互望一下:“咋个?怕了?不怕告诉你们,我们施行的就是绝地反击,马上就扳回来。”
小见一听,厉害了,我的哥,那我也坚持。
背心们可不信这一套,大家都成年人,唬谁呢,死鸭子嘴硬,没见一个个摊地上跟死狗一般,当然,自己这面儿也好不了哪儿去…
背心们嘀咕了会,刘笑自认潇洒地抹了下头皮:“这样吧,二十六比七,十九个球,一块九给你们打个折,给一块五,咋样,毕竟都是战友嘛,嘿嘿……”
小见想:哎,看来要完了,准备收钱。
膀子们商量了下,借坡下驴,至少是对方要求的休战,面子过得去了,就这么着吧,凑钱,一块五每人二毛五,滴血中……人均掉了一包烟。
刘笑招手:“小鬼过来,”掏出一绿色轮船五分票,很潇洒扬着手:“拿去买鞭炮玩儿。”
与本队又商量着一块五该买烟~还是晚上食堂吃好的,炖的、烧的、蒸的、炒的都有了,还真令人纠结啊…
小见迈动小短腿儿跑来,一看,不对呀:“大哥哥,钱少了。”
刘笑与哥几个正吹着呢,一回头:“啥,啥少了?”
“大哥哥是钱不够,我数了,该一毛三。”
“啥玩意儿,一毛三?我算算,五十多次?你瞎记的吧?跑五十多次你还不趴下。”
旁边所有人嘻嘻哈哈觉得这小鬼有趣,个别的:“小朋友,做人要学会诚实。”
小见不干了,我可是个实诚人,蹭饭都是有底线的。“你们……你们不信来看,边上我用草叶杆子数着呢,捡一次摆一根,四根一堆,一共十三堆半,我没骗人。”
小见觉得委屈,凭劳力换钱怎能受怀疑,乘除不会,只能用笨法子。
要说刘笑这人吧,本来就挺缺德缺心的,不然也不会拿个过年钱的破理由忽悠小盆友,完全就没把小孩当回事,倒也不是一毛多钱的问题。
“我说小鬼,有些球是他们踢出去的,不能算,快拿着回家买鞭炮玩。”
“你……你…你耍赖。”说着小嘴一扁快哭了:“我要告诉秦叔高老虎。”
“行了行了,刘笑,一毛几分钱你跟个小娃儿掰扯啥。”膀子队幸灾乐祸着:“小鬼有后台呢,哈哈…哈哈……”
“就是,小鬼,那啥秦叔高老虎是你家大人吗?”
刘笑见小娃儿快哭了,算了算了,反正过年嘛,又拿出一角:“拿去吧,一毛五,有多了,快回家去吧。”
小见乐了:“这还差不多,谢谢大哥哥。”多讲礼貌的娃,揣上钱到操场边儿,“我没瞎说,不信你们自己来数,十三堆半。”
向外走去又回头:“秦叔和高老虎都是大官儿,我曲伯伯也是,哼……”扯个虎皮造个大旗,跑掉…
背心和膀子觉得这孩子可真好玩儿,至于谁家孩子无所谓,这区里领导家孩子多了去,别说高曲等团级,平日师级和司令员都这里边儿办公。
只是几里外较场坝新修了两幢五层住宿楼,级别较高的和部分退休老同志们先搬了,否则家属区还更热闹(老房拆了)。高、曲是够格的,不过发扬风格将分配额让给了老同志。
汪青华也发扬着风格,区内另两医生的家,一个外地一个城东,于是自己主动承担了年前后的值班。
若换别人,一般吃饭时间都是溜回家或去食堂,汪青华在工作上极其认真,都是让孩子送饭,以免有战士或家属万一来医务室,因没人,以致拖延了病情,用现在眼光来看,属于令人费解。
艳子玩到中午,自己把温在炉子上的大提锅里又加了点水,让里面饭菜继续温着,拿出饭盒装了饭菜给妈妈送去,回来后自己吃了些,把门锁舌头拧进去锁住,拉上门,下楼接着玩儿。
门是假关上的,那时候这种家属院小孩在附近玩,很多都这么干,又没啥可偷的,也来不了生人,大门有岗呢,有贵重物品的才会叮嘱孩子或发下钥匙。
艳子是个好女孩,下去后见别的娃还没几个出来,就去帮一花捣辣椒,一花忙活热着昨天的剩饭菜,都以为小见待会儿自己饿了会回楼上吃,反正热在炉上呢。
午饭时间早就过了,罗小见慢步走回了家属区,先回楼上,推门、找碗,民以食为天。吃完下楼,转过去到了秦家。
一花还捣着,艳子帮二花拆着,活儿都不多了,嗯,安全。
“小见你上哪儿玩去了,怎么这么脏,看待会我妈不说你。”
“脏?”进屋照了下,衣服裤子上泥土是挺多,脸上汗水混合灰尘看着很花。
“一花姐帮我抹抹,我跟你们说,我挣钱了,看,一毛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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