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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郡这一问,倒教海茯苓叹了口气,眼里竟缱绻起了泪花:“这两日看着精神了许多,只是夜里总是呕吐,也不知是惹了何方神灵,竟受些这样的罪过!”

宫重四摆摆手,道:“你去休息吧,我和陈郡说说话!”

海茯苓心疼自己的丈夫,便轻声责怪道:“有荣济王在,夫君却不用那么操心罢!”

宫重四只不咸不淡的点点头。海茯苓虽不情愿,却还是走了出去,给两人关了门,又吩咐了下人去准备些酒菜。

“今日战况如何?”宫重四急急问道。

陈郡笑道:“四哥不必担心!”

宫重四叹了口气。

“若任这么病下去,定会引起荣济王的怀疑,四哥竟是怎么想的?”

宫重四道:“我知道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

“今日尘心她——她受了些轻伤!”

陈郡停了停又接着说道:“我见她身体羸弱、脸色苍白,怕是身体尚未恢复,如此三番被咱们攻打下去,早晚……”

听到尘心受伤,宫重四的心剧痛起来。

“只怪咱们有心无力,如今也不知道尘心姑娘在魔族处境如何,又无法提前通风报信,唉……”

“解药给我吧!”宫重四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那痛的气息,笼罩着他的双眸。

陈郡猛然一惊,只怕自己刚才这番话,让宫重四心里更加着急吧。

见陈郡犹豫,宫重四兀自笑笑:“若非她身处魔族,重四只怕早已飞去了她身边罢,如今却又有这许多难言之隐,若她命里注定要再遭受些非人的折磨,不如让重四一刀结束了吧!”

“四哥只怕不是单单想结束了尘心吧——你若一同去了,咱们这许多兄弟怎么办?”陈郡说这话,竟有些哽咽,这十几年来,他和一帮兄弟们,跟着宫重四出生入死,若宫重四就此离去,他们又怎肯独活?!

宫重四脸色怆然,无奈的笑笑,想说什么,却终是未能说出口。这几日他躺在床上不是没想,若他死去,他一帮情同手足的兄弟,只怕会跟着去,这是他万万不忍心的。

“尘心姑娘的伤没有大碍,四哥尽管放心吧!”陈郡说着端了杯水,将解药一并放在宫重四手里,道,“荣济王这几日该不会有什么动作,只是那御酒仙似乎又找到了什么法子,一个人去了别处!”

宫重四吃了解药,定了定神,说道:“我听说虞冷城发了悬赏布告——咱们此时却仍处在被动,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知尘心能否躲得过那些亡命之徒!”

“四哥尽管放心吧,自然是有人守着尘心姑娘,只怕那夜冥幽别有用心吧!”

宫重四点点头:“她这时仍安全,咱们亦不能袖手旁观,那御酒仙的底细,你可清楚了?”

趁着夜色,夜烟凝快步走进了末生花林,唐渺依然坐在花榭中间,气定神闲的吹奏翠玉长笛,听见夜烟凝的脚步近了,停了,他便也终了婉转的乐曲。

“怎么今日心事重重?”唐渺倒了杯茶,轻放在夜烟凝的手中,却才要说,这是特意为她调的花茶,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咽了下去,只问道,“你手臂上的伤,好些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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