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允长老继续道:“娃儿你要知道,修行者修行境界越高,便越难往下一境界晋升,这代表着境界与境界之间,越往高处走,力量的差距便越大。”
“元婴期圆满与化神期圆满,虽只是一阶之隔,却已经有着十分明显的悬殊。当时武晞长老的修为,可谓独霸青州,整片青州大地,少有修士敢与之对抗,尚真派若是找上门去,也不过是徒添伤亡罢了。”
“并且我尚真派秉着修行修心之道,立派只为了召集同道之人一同修行,并不关心外界凡俗,与无谓的竞争。若非我好几次被那老贼害得险些走火入魔,我也联想不到,他竟是刻意出手,阻碍我突破至下一个境界。”
此时时允长老长叹一声,抬眸望向天际:“后来仔细想想,当年整个青州,达到元婴期圆满修为者,也不过寥寥。”
“化神期更是凤毛麟角,他武晞恐怕是想稳坐那青州第一的宝座,不想任何人威胁到他的地位,这才对所有即将突破之人,痛下毒手吧。”
“即便后来,我疲于与他争斗,决定四海云游,他亦生怕我会在别处躲着练功一般,竟然设计诱骗我,让我以为尚真派陷危,迅速往回赶。”
“途中我过于心急,一时不设防,便被他的散功虫钻入体内,一刻钟内无法施展任何功力。他趁着这期间,一掌锁住我的一身修为,把我带回尚真派,推入那道山沟壁中!”
“当时他为掩饰自己所为,还不知从何处找了一群宵小,来围攻我尚真派。”
“他佯装路过被牵连,又假意出手自卫,将我封入这整个尚真派都意想不到的地方,让我在里面自生自灭!”
时允长老言及此处,满腔愤懑再收不住。
她的手脚虽不能大幅动作,前半端手掌也忍不住,用尽全力,愤愤拍了轮椅木扶手一把。
到底是个修行数百年的人,即便一身修为被封锁,那凛然的气场仍旧存在。
此刻她的周身气息,处处透露着压迫感,那一双上了年纪却仍旧清明的眼眸,则如含了熊熊烈火一般,满是愤怒。
云常儿从始至终静静听着,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
待时允长老说完,她也没有疑惑或诧异的表现,就静静地待在一旁,目光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这反应在时允长老眼里,却有些像被吓住了,时允长老连忙收敛怒意,心虚地对云常儿笑道:“哎呀,娃娃,我可是吓着你了?”
“嗨,你看看我,一时激动竟然收不住话……抱歉抱歉,娃儿你莫要害怕,你要相信这个世界,还是好人比较多的。”
这时云常儿终于抬头,看向时允长老。
她怔了一怔,这才笑道:“无事。”
她有些想问,当时武晞长老将时允封入山壁后,可有其他人出现,来了解山壁的情况。可是她想也知道,这种问题问时允长老,等于白问,于是她没再多说,乖巧地站在一侧,听时允长老说话。
时允大长老感觉跟小孩灌输这种仇恨思想,实在是影响人家身心发育健康,于是很快谈到别的话题。
话题的大部分,又主要围绕云常儿的成长历程,和时允自身云游时所听到的奇闻趣事。
这一老一小,一个坐在轮椅上,一个坐在侧面的石凳上,谈不上热络,却也从金乌高挂,直直聊到夕阳低垂。
傍晚念明心从外面归来,见两人还在闲聊,着实诧异了一下。过去知道两人谈了数个时辰,更是无比意外,带着微妙的心情走到时允长老身侧。
云常儿从念明心与时允长老的微小互动中,看得出来舒家大院的调查并不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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