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担担的粮草被运出库房,县衙前摆起了一排粥棚。
姜昭一袭长袍站在粥棚旁边,看着排起长龙的乡亲们,满是疲惫的面上出现一抹笑意。
宁远县如今剩下的虽然大多是老弱妇孺,但是每日只是派发几顿饭食,显然解决不了根本的事情。
假若明年继续大旱,姜昭可是实在拿不出其他的粮食来赈济了。
毕竟他不是这片土地上的统治者。
想要解决根本的问题,如今仅剩一个办法,就是修善河道,开挖沟渠,待明年春种播下,起码也有了灌溉的水源。
有了水源,田里粮食也不会因为干旱而颗粒无收。
宁远县城以东不过数里的地方,正好有一条沧水河绕城而过。
沧水河宽近十丈,就是旱季水流也不见减少,用来灌溉农田这是最好不过的事情了。
可惜原本的宁远县开挖的河道早就被淤死,几任县令下来,没有丝毫想要修缮的迹象,皆是只顾着敛财剥削,任期一到便立刻调走。
至于宁远县的百姓死活,自然是没有人会去过问的。
现在宁远县刚经历了战火,正是百废待兴的时候,姜昭想要趁热打铁,将原来的河道整理出来,至少明年再是干旱,起码最基本的收成可以保证了。
这几千人,开挖河道或许力有不逮,但是修缮河道却不算很费事。
“姜大人真是好人啊”
“是啊,若没有姜大人我们这群人最后都得饿死”
“可惜姜大人不是我们这的父母官,要不然那刘义......”
“嘘,别乱说,姜大人现在就是我们的父母官!”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住传来,对于姜昭他们或许存有感激之情,但是对于刘义只能说是又恨又怕了。
刘义的所作所为,在他们心中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城中青壮已经所剩无几,随刘义离去的能有几人回来更是未知。
宁远县未来的路很难走,想要恢复当初的景象也不知道要花费多长时间。
“诸位乡亲们”姜昭声音郎朗的说道。
周围的百姓不自觉的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静静的等待他接下来的话语。
姜昭环视左右,继续说道:“定州连旱三年,宁远县尤其为甚!如今朝纲混乱,庙堂之上皆是庸碌之辈,我等百姓更应自强以维持生计。”
“既然往日县官不曾有所作为,我们为何不能自己为自己做一些事情?”
“沧水河流经宁远,本应造福一方,但是河道淤塞,经年失修,那我们为何不能自己去修缮一下?魏如海这等贪官不能为众多父老乡亲做主,我们为何不能自己为自己做主?”
周围百姓如同恍然大悟一般。
往日魏如海对于这种兴修水利的事情从不上心,毕竟这种工程向来耗费甚大。
花了银子,当今皇帝可未必会给他报销,向来圈钱还来不及的赵宣又怎会有钱给他兴修水利?这种掏自己腰包的赔本买卖魏如海是打死也不会去做的。
现在不同了,魏如海锒铛入狱,姜昭又不用掏钱,只需要负责一日两餐,便可以调动这些百姓的无限热情。
正说话时间,一排排的农具已经被刘全带人运了出来。
这些东西都是现成的,如今都成了无主之物。
宁远县现在虽然没有达到十室九空的地步,但也有不少村落已经荒废了,这些农具与其留着生锈,到还不如发挥一下他们的余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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