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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脑并不灵光的向榕气的断臂男端坐在一角闭目养神,可是他又不想看着向榕在这里受苦,每日似个活死人一般,还不如借此机会修炼内功。

“我本想再等一段时间教与你内功心法,可偏偏这时你又受了这伤,也算是一个锲机。”断臂男重重呼了一口气道。

向榕费力的坐起身,翘首期待着断臂男教与他内功心法,他早就想学内功了,每每看见断臂男运气发功,屋内屋外吞云吐雾,令人羡慕不已。

“只是内功心法需要有天赋之人才可掌握,还需循规蹈矩,从弱进强,总而言之练习内功是一个繁缛的过程,切不可急功近利,心思歪曲。”

向榕撇撇嘴,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断臂男见向榕一副懵懂的样子,有些担心,向榕心思单纯,头脑简单,遇喜则乐,遇悲则哀,既是修行内功心法的优点也是缺点,修习内功心法,需要强大的意志力和凝聚力,他担心向榕意志力不够强硬,容易误入歧途。

不过好在他可以随时在一旁指导,也不至于走火入魔,自毁身亡。

“虽说你没有通过的我的考验,也并不具备练习内功心法的条件,但我还是决定教你内功心法了。”断臂男暗自点点头,松口道。

向榕本来欢愉的脸上,露出不解,为什么自己没有通过考验?

“谁叫我是你师父呢,徒儿受伤,为师心里不忍啊。”断臂男感慨。

向榕哑然一笑,总觉师父他老人家有种被胁迫的感觉,自己哪有那么不堪。

“运气修身有助于筋骨血脉通顺,自然也有修复强健的能力。”

向榕茫然的看着断臂男,眨眨眼,像模像样的拄着下巴沉思道:“也就是说如果习得了这内功心法,就不用住在这医馆了?”

断臂男眸子一转,“这倒不是,你还要住在这里,只是你的筋愈合的速度会加快,至于多快,那就要看你的造诣了。”

“原来如此,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呢?”向榕迫不及待,满心欢喜的问道。

“现在就开始。”断臂男又将双目闭合,脊背挺直,双腿自然盘起。

向榕傻头傻脑的看着断臂男在眼前运功打坐,不知所措。

断臂男一只眼睛悄然睁起,瞄了一下向榕,嘴角裂出一条缝,“跟着我一起做!”

“奥。”

向榕学着断臂男的模样盘起腿,昂首挺胸,但却空留一双臂膀这放也不是,那放也不是,很是别扭。

断臂男察觉到向榕心思涣散,上下摇晃,摇摆不定,闭眼斥道:“不要乱动!”

“师父......我......”向榕委屈的支支吾吾。

断臂男深呼一口气,将已入体内,还未来得及转换的气息整个吐出,他以为向榕是心思不定,故有些失望。

但当他看到向榕是因为不知双臂摆放在哪里而动来动去后,一口老血又差点吐出。

不过他一想,这也确实怪不得向榕......

“双臂自然垂下,于下丹田之处两手上下重叠,两手均手心向上,其中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断臂男又闭上了双目说道。

向榕按照断臂男的意思也屏息凝神,气息均匀的吸进吐出,就这样过了没半分钟,向榕感到乏味又突然问道:“师父,然后呢?”

断臂男并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在吸气呼气。

反观向榕,他见断臂男无声无息,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隙,上下打量着断臂男,只见他稳如泰山,静如处子,自己却浑身瘙痒,想伸伸胳膊腿。

“仅仅片刻就忍不住了?”断臂男神情严肃,凌厉的斥道。

向榕只好乖乖的又继续练习起吐纳,他也不知道这有何用,只是以前就听师父说过,吐纳是与自然交融的过程,是切身体会自然最简单的方式。

只是他体会不到任何东西,只感觉自己像个雕塑一般,还不如躺着舒服。

一个时辰过后,断臂男才缓缓睁开双眼,只感觉他神清气爽,气宇非凡,相比之前精神大振,而向榕却萎靡不振,咬牙切齿的摇头晃脑。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吧。”断臂男站起身,淡淡说道。

向榕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断臂男,张张嘴,问道:“这就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还没开始呢!你呀,连最基本的吸气呼气都做不明白,我怎么继续往下教?”断臂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向榕皱着眉头,不服气的说道:“不就是吸气呼气吗,我觉得我做的很好啊!”

“还差的远呢,你看你刚刚那个样子,抓耳挠腮,摇头晃脑,顾首不顾尾,哪里像在打坐吐纳?”断臂男质问道。

“练习呼吸有什么用?”向榕并不服气。

“你还想不想学?”断臂男反问道。

“想学啊!”向榕瞪大双眼,嗷嗷待哺。

“那你就先把吐纳练习明白,至少要做到正襟危坐一个时辰不乱动,期间气息还不准紊乱,否则免谈。”断臂男言罢,留下干瞪眼的向榕扬长而去,不留一丝颜面。

周围病人见断臂男肃穆威严的面孔,个个避之不及,一个离向榕很近的病人见断臂男远去,低头对向榕窃窃私语。

“你看他那模样,好生吓人,换做谁,也不会傻坐在一个时辰不动!”

向榕眉头紧锁,独自坐在床上细细品味着断臂男的话,心思紊乱。

高郎中走了出来,见向榕盘坐在床榻上,神情紧张,慌忙制止道:“你怎么做起来了,我不是说不让你乱动吗?”

向榕尴尬一笑,又躺了下来,经过这么一动,手脚处确实有些撕裂感,阵阵疼痛划过全身。

又过了几日,朝廷派了新的知县来当差,县衙里的官吏彻底翻新了一遍,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城东一案并未有任何进展,县城里隔三差五就会有人失踪,慢慢的一股恐怖的气息蔓延在整个井弦县。

向榕躺在床榻上日日夜夜练习吐纳,虽有些枯燥无味,但也算难得找到了点事情,自是乐的其所,强于做白日梦。

自打那日断臂男愤然而去后,他就没在来过回春堂,向榕也不知师父为何没来,他猜想也不至于因为与他置气才不来吧!

唉,原本他还想向断臂男邀功请赏,自己这些日子苦练吐纳打坐,正襟危坐半个时辰已不成问题。

当然闲在医馆的日子也并非只练习吐纳,他也会与路过的差役聊天,差役们说,老知县在开封府被斩了头,第二天,井弦县就来了新的知县,整个县衙焕然一新,如若他再不回去,恐怕连捕快的位置都没了。

向榕也是苦笑,原本以为县衙肯定需要自己,现在可倒好,连名额都快被顶掉了,也是呜呼哀哉。

看来自己当务之急是取得师父的信任,赶快教自己真正的内功心法,早早回衙门复命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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