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辰睿停住,扶额想了想,道:“不去了罢。到库房选件像样的礼送过去,就说我这两日旧疾发作,身体不适,不大方便出门。”
千辰睿交代完,这才进屋。
管家应了声,转身离开,心下也是了然,此事此人既已无能为力,去了也是徒增笑料,还是不去的好!
“……来人!”
吴全将千辰睿交代的事一一办妥,就匆忙回来守在千辰睿门外。
候着里头的人出来,准备告诉其一件稍微有些棘手的事。
不料刚在屋外站稳,里头突然传来一声呵斥。
心头一颤,敛了心思快步推门进去。
屋子里千辰睿衣着整齐,只是墨发湿润,尚未束起,之前的酒味也全部消散不再。
疾步走近,只见素来沉静的人此刻满脸阴鸷,左手捏着一把飞刀,右手拇指与食指间夹着一张染有墨迹的书信。
他迅疾左右打量查看,然并不见门窗有破损之处,心头骇然再起,即刻跪下认罪:“是属下办事不利,让人进了爷的屋,属下知罪,请爷责罚!”
千辰睿冷冷问:“本王出去之后,可有陌生人入府?”
吴全仔细回想,末了摇头,心尖却惊起一片骇浪。
王府地处城郊,周边人不多,往来人更少。
府上的人虽然也没几个,可个个都是练家子,若是有人来,不会没有一个人发现!
“能避开吴叔你,还能在王府暗卫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把这东西送进来,又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此人功夫必定了得……”
千辰睿黑眸深邃,从他眼中透出来的光如深冬寒芒,合着鬼面具尤显狰狞可怖,忽然又听他喃喃自语道:“怪不得江湖人人都忌他三分……”
他听的奇怪,一时间竟猜不出这人口中的他是指谁。
这江湖让人胆颤的人确实有那么几个,可是能让眼前这人这般忌惮的,他倒是闻所未闻。
只是此人究竟是谁?
这般耍弄他,来日知晓后必定得好好会会才是。
正思疑着,便听到眼前人沉沉吩咐:“备马车,本王要出城!”
日暮西山,长亭晚风十分惬意。
水中楼榭飞檐峭壁,落于一处天然泉眼之上,氤氲雾气与山间气息融合,将此处映衬的如仙境一般。
水榭楼台之上,一红衣公子恣意斜卧。
将红霞映衬的山间美景尽收眼底,包括入口处,刚刚停下的一辆华贵的马车。
他拈起竹案上盛满琼酿的玉杯,由着那醇香扑鼻的液体缓缓流入喉间,等着……身后的人……出声。
“听闻鬼医喜好偏颇,素爱红衣似火,不染朝堂纷扰。不知鬼医今日何得如此雅兴,寻得这么一处仙境相邀本王?”
千辰睿踏上最后一节台阶,对着那抹妖娆背影不徐不慢道。
妖娆红衣侧身,清远的目光落在千辰睿身上良久,末了咧嘴一笑:“常言道,狡兔三窟,江湖上求我救命的人多,要我命的人也不少。乱世中谋生存,自然得寻了可靠的靠山才能护我无恙。而王爷,正是这最佳人选!”
“那怕要让鬼医失望了,本王无才无德,远离朝堂时日已久,便是在上京城,都没个站脚的地方,就更别说还得给鬼医让个地儿了!”千辰睿缓步走至红衣身侧的几案前,垂眸而视。
红衣放下手中玉杯,若星辰般的眸子看向对面一袭白衣身姿挺拔浑身散出迫人气势的鬼面人,由下至上,缓缓抬头:“噢?是吗?”
忽地,四目相对。
红衣眉目清俊却隐藏魅惑,模样似美而妖,一双凤眸波光潋滟,似穿透人心……只是他这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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