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的又一轮攻击开始了。
这一次清军用来压制的羽箭比刚才那一轮密集的多,整整三轮过后,秦风百余人不得不退到离浮桥三十步远的地方。
而趁着秦风后退的机会,清军成功的踏上了对岸,摆出了冲击的架势。
马蹄轰鸣,杀声震天!
秦风纵马横刀冲了过去,他不能让清军站稳脚步,不然后面的清兵会源源不断的冲上对岸,到时候就再难有机会守住浮桥。
助威的擂鼓震耳欲聋,清军表现出来了优秀的执行力,通过浮桥后迅速左右两翼展开,仗着数量优势对敌军进行迂回包围。
很合理的战术,却遇到了不合理的人。
秦风根本不管两侧的敌人,他也从未想过要有什么退路,他只有一个目的,抢占浮桥口,消灭靠近的一切敌人。
战刀狂舞,杀气凛然!
秦风犹如箭矢,孟达等百余人犹如弯弓,虽只是小股人马,却好似挽弓欲射的怒箭,朝着敌人猛扑过去。
浮桥口至关重要,秦风知道,清军同样知道。
有一个雄壮的身影驻马而立,宽大的肩膀上扛着一根粗大的狼牙巨棒,他站在浮桥口的中间,像是一座小山般挡住了秦风的去路。
只听一声巨响,狼牙巨棒被那人狠狠的砸向了地面,碎石飞溅之中地上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凹陷。
巴图鲁特木尔用行动发出了挑战!
秦风面不改色,正欲驱马上前,耳边却传来一声冷厉的低语:“鞑子,交给我!”冷君傲一言既出,顿时越过秦风,朝特木尔杀去。
明亮的月色下,冷君傲脸上的刑天面具狰狞威武,有着说不出凄厉凶悍。
秦风拉过马头,淡淡的瞥了一眼特木尔,眼神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鞑子凶悍,可秦风相信,冷君傲比其更为凶悍!
清军看到冲出了一个带着狰狞面具的人,青面獠牙,不由骇了一跳,心道已方出了野兽,对方难道想用一个鬼怪对付?
特木尔不管对方是人是鬼,见到冷君傲杀气凛然,反倒激起一腔野性。狂嚎声中,他已催马到了冷君傲的面前,狼牙棒急挥而出,带起一股血腥之气。
冷君傲用的是剑,剑走轻灵,并不适合马战,面对敌人势大力沉的狼牙棒,如薄片一般的长剑无疑处于极大的劣势。
可是当面对呼啸而来的狼牙棒时,冷君傲做出了令所有人不敢相信的一幕。
他竟然挥剑去挡,长剑又如何能够挡得住狼牙棒,这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冷君傲手握的长剑是把好剑,但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因此没有任何的奇迹发生,当他的剑与狼牙棒碰触到一起时,立刻就折成了两截。
狼牙棒去势不减,刚才那一剑的格挡只是稍稍改变了狼牙棒的方向,让劈头盖脸的一击最终落到了冷君傲的右肩膀上。
特木尔可是拥有堪称野兽的力量,冷君傲即使穿了盔甲,这一击下去,也听他嘴里发出了一声闷哼,右手软软的垂了下去,右肩膀的骨头显然是断了。
双马交错,冷君傲错过特木尔,趴在马背上似乎已无力再战。
特木尔一击得手,应该继续攻击至敌于死地,可不知为何,他的马儿奔了数丈,终于迟疑的停了下来,因为它得不到主人的命令。
众目睽睽下,特木尔在马上的身躯晃了下,脖颈间裂出道血痕。那血痕现的极快,转瞬鲜血喷出,染红了半边的身子。
然后众人就见到一幕极为诡异,忍不住狂呼的景象。
特木尔的头颅突然从脖子上滑了出去,接着他的人连同手上的狼牙棒一同摔下了战马,激起了一片尘土。
再看冷君傲,他右半边的身子几乎失去了知觉,可左手上竟然握着一把细长的短剑。
此时他已经直起身子,冷漠的神情中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孤傲,那一双千年不变的冰冷眼眸如修罗炼狱,令人不敢逼视。
原来冷君傲刚才用右手剑吸引了特木尔的全部注意力,不惜拼的重伤,为他左手那一剑创造了机会。
那一剑如流星般一闪而逝,两马交错时,特木尔的脖子已经被割断,只是剑势太快,特木尔虽已死,但还奔出数丈这才裂开。
这是什么样的剑法?
这难道是人能使出的剑法?
好一招凌厉的双手剑法,好一个冷酷无情的冷君傲!
战鼓之声早停,清兵擂鼓手见到这惨烈血腥的一幕,早惊得呆住,忘记了擂鼓。他们个个双手虽僵,一颗心怦怦大跳,有如战鼓般擂个不休。
特木尔一死,冲过浮桥的清军士气遭到重创。
死守浮桥的百余明军已看淡了生死,他们脑海中只有战斗,为战而战!
冲过浮桥的清军有二百多人,竟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人数优势,反而一直被百余明军压着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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