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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颂叔侄当夜从自家密道出逃后,来到丰山脚下与留守的海盗汇合,得知李旭已发出海捕通文,迫不及待的逃亡海边乘船出海抵达岣山岛。
随着派出去的探子将一连串的消息传回来,袁颂是越看越气,自己大半辈子的家业就这么便宜了李旭,府里的那些美娇娘更是成了尉迟琼的塌上宾,整个人顿时如即将爆发的火山,见谁都不顺眼,下人们稍有不如意非打即骂。
自知袁家落到今日这般地步皆因自己而起,袁晁很明智的没去触叔父的眉头。在岛上躲躲的远远的,叔父不叫他,绝不在叔父面前露面,专注于将一众海盗组织起来训练,以为将来上岸找李旭雪耻。
今日一早,叔父派人来传响他,袁晁忐忑不安的来到议事大厅,只见厅中已坐满了岛上海岛的一众大小头领。
见人都到齐了,阴沉着脸的袁颂说道:“俱探报,李旭这小子尽吞我袁家的产业,把我的船场改名巨鲸船场,还与谢家的小娘们合作出钱参股谢家船场。”
“大当家,你就直说,要我们怎么干?”
“还能怎么干,当然是上岸抄掠越州诸县,让李旭这官当不安稳。一个刺史护不了民,朝廷肯定会责罚他。”
“害得咱大当家的家都没了,产业都被他吞没,只是让李旭坐不安稳岂不太便宜他了?”
一个长相阴柔穿着圆领长袍的男子阴沉沉道。
“二当家,那你说该怎么办?”
阴柔男子一开折扇,阴笑道:“越州非处边地,除了一些衙役外并无军队驻守,咱们何不乘夜攻打会稽。破了城,会稽城中的财帛美人弟兄们岂不尽可享用?大当家的还能杀了李旭报仇雪恨。”
众头领无不愕然,他们虽在海上劫掠过往商船,偶尔也上岸打劫,却从未想过去攻打城池。
愕然之余众头领无不心头痒痒的,那可是会稽城啊。是江南仅次于苏州的繁华之都,是以盛产肤白貌美的越女闻名天下,天下第一繁华名妓之都,绫罗绸缎丝瓷酒色财器应有尽有。
如二当家所言攻破了会稽,那他们这辈子什么都不用干了,财帛美人那是享之不尽。
“大当家,你看二当家所言如何?”
众头领无不将目光望向坐在首位的大当家。
原本阴云密布的袁颂面对众头领希冀的目光突然笑了起来,转而哈哈大笑,令众人十分不解,也就二当家坐在那淡定自诺。
“真不愧是一群常年待在海外荒岛的山野村夫,竟妄想着去攻破会稽城洗劫。真攻破了会稽,不,哪怕没有攻破,一旦攻城,他们的性质就变了,不再是海盗,而是聚众谋反的叛军。平时连江南东道采仿使都不会注意的他们瞬间吸引朝廷的目光。随即就是大批的官军进剿,这座岛上的大部分人都不会有命活到明年。”
袁颂满含深意的看了眼二当家,其他头领常年在海上讨生活,没什么见识,可你一个曾经还去考过科举的文士竟会提出去攻打会稽城,你是不知后果还是有别的想法?
猜不中二当家心中所想,袁颂自不会如他的愿,在众头领期望的目光中,袁颂下令:“众人回去准备,两日后随某出征越州,抄掠乡间,烧了李旭和谢家娘们的船场。”
众头领失望之情溢于言表,但老大都发话了,他们只能照办。
岣山岛就是后世的衢山岛,近六十平方公里的岛屿中部也有近十平方公里小平原可以耕种,只不过住在岛上的都不是良善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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