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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荒芜更加肯定的话语声,带着七分别扭,三分不快,还有这别扭与不快纠结成的不耐烦,又一遍地催促着已经呆若木鸡的姜芷歌。

他的面容被清雅的扇面挡住,看不真切他的神色,只能勉强透过象牙玉雕的扇柄缝隙间,见到了他面色泛着桃花般的红色,一直蔓延到了他白皙的脖颈处。

有他随意吹落的乌发湿挂在他若隐若现的薄唇旁,缱绻而留恋地垂了个弯,稍片刻,又被他浓厚而紧张急促的呼吸吹落,顺滑地从他的唇边撩至他的颀长脖颈处,再轻落在他精致锁骨处,若隐若现。

姜芷歌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除去了有点变态和冰冷,还是……相当尤物的。

“咳咳……”

姜芷歌尴尬地假装轻咳了两声来掩饰内心的慌乱,紧紧攥着被角的双手早已渗出了细微的汗珠,被她抓过的被角也被蹂躏得折痕四起。

良久,她才头一昂,视死如归一般咬着牙恨恨地反问道:“如果我不脱,你又拿我如何?”

说完,姜芷歌便后悔了!

——这个大变态还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出来的?!万一……

她眼怅然一闭,果不其然,她听到了屋内先是陷入了死寂一般的沉默,继而便是“哗——”的一声折扇应声而收的声响,接着便是荒芜认真到不能再认真的话语——

“既然如此,那么只好我,亲自,来了。”

What?!

姜芷歌蓦然抬头,咬牙切齿地看向这个厚颜无耻的大变态!

却见斯人脚下步步生莲,灯光中,如同误闯入了人间的仙使一般,缓缓向她走来。

明亮而微黄的灯光通过红纸的折射穿透在他一身银衣之上,将他整个人镀上了暧昧的柔暖带冷之色,而他的目光,是比那灯光还要摇曳的令人着迷的微醺之意,似有风雪掠过冰峰的尖端,冷而艳。他的领口处,微微敞开,露出了修长而骨感精致的锁骨,有乌发沾湿意垂落蜿蜒于其上,衬得他薄凉红唇处是无比的诱惑之色。他的眼里,似有星辰大海,微微迷蒙,蘸着诗人笔下的淡墨,微微一皱眉,便是一汪深邃的蔚蓝大海。

灯光迷醉,霓虹乱舞于他身后,他缓步上前,似生了烟,靠近着已经紧紧摒住呼吸的姜芷歌。

“我跟你讲!你别胡乱!你这样做,在我们的那个国度是犯法的!是要坐牢的!是是是……要咔擦咔擦的!”

姜芷歌紧张地一边往后退缩挪着身子,一边语文伦次地指着荒芜威胁着,却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自己的苍白无力。

她背在身后的手胡乱在床上摸着什么可以防身的物件,可是这酒家铺得好好的床上,哪里有什么可以防身的利器!

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

那就是——撞墙!

墙若是破了,指不定,她还能有挽留的余地。而方才她也观察过了,这酒家并不是用砖砌成的,而是用的软竹略微做了个屏障,似乎只是做个隔断用。

所以,三十六计,撞墙,为上计!

荒芜修长的手轻拉开了帐幕,另一只手正欲探向她胸前的一粒扣子之时,只见她屏气凝息,忽然用力一扯帐幕!

只听见帐顶发出一声撕裂声,接着整个帐幕便如同落雪一般罩下,将荒芜半个身子笼罩在了其中!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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