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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闻言,仍是不动,只看着那琴,许久才开口向应道:“侯爷见笑,起手时想奏旧曲书有香,可如今蓝庄之案时隔多年竟还未平,恐怕弹此曲会引得黄泉不宁。”

苏禹浅见了,只得不再说话,抬眼给“平远侯”递了个眼色。那小厮目光一转,开口便说道:“姑娘放心,此事本侯定会秉公办理。”

这话落地,萧玉才转眼看向苏禹浅。两人相视一笑,都不再说话。

日头再晚了些,抚阳令自然要来安排往府中去吃喝,极尽当地美味倒还在其次,只是

“侯爷,小女近日习得念奴一舞,还请侯爷……”

那扮作平远侯的小厮只觉耳边嗡嗡作响,萧玉在一旁听了这话,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已笑开了花。苏禹浅在“平远侯”身侧,听罢了这话心中直道:这抚阳令可真是急不可待。

“这如何使得?”

“小女能为侯爷作此舞,是她的造化。”

“这……”那小厮见这抚阳令如此殷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既是大人如此坚持,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

抚阳令得了这一句话,连忙示意自己的夫人下去安排,萧玉仍只顾着吃饭喝酒念奴舞,谁都不及郦轩里人称的“歌不尽”的那位姑娘。

“言之不足,故嗟叹之,嗟叹之不足,故咏歌之,咏歌之不足,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故而郦轩中歌喉绝佳的柳莺莺称作“叹不足”,舞技无双的燕于飞雅誉“歌不尽”。

等得乐师就位,一曲已起,抚阳令家的女儿在几个舞伎的簇拥之下而来。

旁人或许不知,萧玉可看得真切:这哪是什么念奴,改得雅不雅俗不俗的,弄得萧玉一时没了兴致,便是将筷子往边上一放,借了个由头便离席而去。

苏禹浅见萧玉离开,遂与“平远侯”请示之后一路跟了上来。

“姑娘怎么不看舞了?”

萧玉听得身后有人,本没那个闲心搭理,直到苏禹浅出声唤了自己,才停下了脚步。

回廊之上,她缓缓转身来看向苏禹浅,笑点头示意,继而淡然说道:“你不是也没看了吗?”

苏禹浅只是一笑,上前来到萧玉跟前,略作思索后开口说道:“听说姑娘甚擅念奴之舞,不知在下,可有此眼福?”

萧玉闻言,不自觉地一笑,直道:“你知道的事还真不少。”

苏禹浅只是一笑,眸子如水直向着萧玉。他当日在淯水之畔时便听众人说过“悯玥姑娘”不少的事,不过那时萧玉与慕容曦宇等人各自离开,原以为此生不会再相见,不曾想天涯之交相逢在此处。

萧玉见他不说话,只琢磨了一番,又听得宴上那乐师们所奏念奴着实已失了原本意韵,便只说道:“今儿不好,等到帝都,必不令你失望。”

苏禹浅闻言,便是拱手向萧玉深行了一礼。

接着,两人只在这回廊上坐着随意聊了些陈年之事。

等得再晚了些,两人再回到席间,“平远侯”执意要往驿馆中去,抚阳令见留不住他,遂只得让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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