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那好,准备,开始浇淋熟铁,注意,钳子一定要拿稳,要浇得均匀一些……”
经过接近一大半个时辰左右的烧制,终于到了正式动工的时候,李丰亲自在一旁指点。
一边涂抹,只见熟铁也跟着变得更软,这已经发生了反应,有轻微的沸腾现象,这明显是在释放热量,造成温度升高不少。
李丰想,这用了几百年的古法,看来是真的管用。用了半刻钟时间,才将生铁汁浇涂完毕后。
这并没有完事,还要继续在炉子里面保持着一千度以上左右的高温至少几个时辰,让其在充分融合。
只见李丰指点完毕之后,对他们说道:“将炉口封闭,小火焖一段时间,如果要得急,明早这钢应该就可以了,不过如果能够焖上一个昼夜,效果就更佳。”
吴充点点头,随后让本作坊的坊头按照李丰的要求封炉。
忙完之后,下午饭开饭的时间已过,吴充说道:“韦先生,本监杨监安排卑职在长乐酒肆准备了一顿便餐,还望韦先生一定要赏脸!”
韦老丈微笑道:“他这倒是客气了,我是一个商人,不怕辱没了他官员的身份?”
吴充说道:“哪里!我们冶监可是经常与商人打交道的,这里读书人也不多。
我也是一名工匠,工商本是一家,那些读书人看不起我等工匠,其实,他们所用的百物,哪一样不是我等工匠所造?”
韦老丈:“嗯!有理,我也看不惯有些腐儒,不过大部分读书人还是忧国忧民!”
李丰一听韦老丈的话,不由得嘴角泛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心想,他多半不是什么工匠,而是乔装出外巡视的高官,否则不会是这个语气。
人再怎么装,也难掩其本性,刚才那几局句有关商人的论述,就很不自然,不知道其他人听出来没有?
可他究竟是司马还是刺史?本州司马虽然也是高级官员,不过仅仅从五品下阶;而刺史则是从三品,差别是天上地下。
就在李丰疑虑时,只听得韦老丈说道:“李大郎,走,吃饭,晚上我倒要与大郎好好聊聊!”
李丰客气道:“老丈先请!”
随后,吴充领着韦师等人,一起赶往几十步外的长乐酒肆,张直官也来相陪。
路上,吴充突然问道:“李大郎,你都读了些何等五金书?小小年纪为何精于此道?”
李丰一听,这句话问得好,如果不好好说,会让人非常疑惑,幸亏他早有准备,说道:
“回吴直官,晚辈从前也只看些寻常冶金、丹道之书,比如前人所编之周易参同契等;
不过,晚辈九岁之时,在陇右当兵的父亲不知道从何处得到一部《天工开物》,拿了回来,晚辈从此爱不释手,受益匪浅。
此书集五金、农书、酿造、手工百术与一书,堪称天下奇书,可惜作者缺失,不知何人所写。
书中尤其对于五金矿石开采、冶炼等有很精细的描述。从该书的内容上看,部分物产为我大唐所无,因此,晚辈怀疑该书或许是寓居大唐之外蕃人结合大唐之物而作,可惜不知何故没有堪印。
书中的冶金奇术,或许是西域外蕃所传,故而现在大唐很多人尚不识得,吴直官未曾见过也就不足为奇!
不过可惜的是,晚辈家中两年前被盗,由于家中别无他物,此书却被盗贼偷了去,要不,晚辈也可以拿来给诸公一睹。”
他信口胡诌,把明代宋应星所撰写的《天工开物》说成是不明作者之书,拿来应急。并说此书被盗,真伪也就无从查询。
当然,《天工开物》这本书写于明代,那上面也不可能有现代普遍使用的高炉炼钢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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